“欢迟,你在看吗?”他翻得很认真,不时还点她一下。
“……你去,御马监,找一个叫严静的。”
他和严静的相识真的很奇怪,他也不怎么骑马的,日常出行已车马经配套好,就忽然去了一趟御马监,现严静,便将他带了回来。
若说别的虎贲是侠客奇人,严静就真的是出身微末,无姓无名。
君臣双方都运气好,遇上了彼此。
反正都要遇到,因为什么就不重要了。
“御马监?”
这地方的甚至连个当兵的都不是,这样的人,能训练别人?
“我知道了。”但李欢迟从来没骗过他,他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出宫以后他好像不用每日按时进学了。
毕竟知识就是力量,陈忠恕大概更倾向于让他当个废人,最好是不忠不孝的无能纨绔。
但他私下里还与秦少傅有往来。
自己也在读许多书。
某次从秦少傅家折了一支梨花,炫耀似的给她看:“这支开得最好,我看了半天没好意思,临走的时候他家姑娘就折下来送我了。”
李欢迟扶额,秦霜这是从小被这货蛊了。
“花摘下来很快就败了,你非要折它做什么。”
“又不是我动的手。”他摆弄着那一束花枝。
梨花若雪,他手指轻抚拨弄,好像有什么别的意味:“是不是,很像你头的颜色。”
李欢迟愣了一下,下意识抓起自己尾。
她头变白以后生了很久的闷气,不过应该也就是从那时,陈初平猜到了他们的相遇在他的过去,她的未来。
他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看着他哭,为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他,也明白她并非神只。
所以会抱着她哭着说没有他,她要怎么办。
“怎么又哭了?你不喜欢这花?”明明刚才还宝贝似的给她炫耀,一看她落泪,陈初平便一把将花抛了出去。
“没事,和花无关,忽然想到一些事。”她拭干眼角:“你喜欢那姑娘么?”
“不喜欢。”陈初平想也没想就回答道:“看着傻乎乎的。”
“那你别瞎使唤人家小姑娘。”
狐媚子可能很多时候都没觉得自己在勾引人,既然不喜欢,还是去招惹,白白让秦霜在这宫里和他耗了近十年。
“那是她家,我也没使唤她,她自己送我的。”
他盯着花看了半天,秦霜当然会投其所好。陈初平也惯是会支使人的。
“你……你小心后悔莫及。”
“能有什么后悔的……”陈初平满不在意地说道,又忽然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我和她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