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几分明白那些邪魔外道为什么喜欢炉鼎了。
见她殷勤,陈初平自然也乐在其中,上朝时看着那一群老古董都没那么心烦。
下朝不多时,马上有太监过来禀报——李欢迟被抓了。
李欢迟三天第二次,又被罚跪着了。
听着面前的指责,她只有汗颜。应该说她难得的警惕救了自己吗?这群人一天除了互撕还能有点啥心思。
因为章婕妤最近禁足,蓉嫔作为她原先的闺中密友,早晨带着两岁的凌阳公主去了章婕妤的欢蕊宫探望,两岁小孩正是看见什么都想尝尝的时候,蓉嫔便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逗她,没想到小姑娘吃了不多久,就开始不停哭,说自己难受,汗如雨。
传来御医验查时,说是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
可她早上还好好的,只是来了欢蕊宫中后吃了些点心。
章婕妤百口莫辩,忽然想起这东西是李欢迟昨日送来的,两个女人六神无主之下,只能告诉了皇后。
现皇后,当事的蓉嫔、章婕妤都在,还有些昨日的证人证物,三司会审一般严密。
她说什么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弄清楚了,这桂花糕确是解语宫送的么?”皇后看着李欢迟,想着皇帝这两日的起居注,不免有些头疼。
“回皇后娘娘,奴婢昨日确是从解语宫人手中接的礼盒,说是,为了回敬我们婕妤的好意,哪想,哪想……”欢蕊宫的小宫女在一旁哭哭啼啼。
李欢迟一旁一同跪着的是卢萍,昨日确实是打了她去送礼盒,为这一变故吓得整个人都好似要趴在地上。
“御医署那边查明是什么东西了么。”皇后又问道。
“尚未。”一旁,她自己的宫人回道。
“周美人,有什么要说的么。”
一圈人把台子搭好了,现在才问她要说什么。
“兹事体大,不若等御医验清那桂花糕里到底有什么再说。”她有恃无恐地看着章婕妤,对方对上她的眼神却毫不收敛:“我知你因前日罚跪一事记恨于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她这一说,旁边身为人母的蓉嫔瞬间又急又气,泪如雨下:“陛下子嗣不盛,凌阳虽只是个女孩儿,也毕竟是陛下亲骨血,皇后娘娘要为我母子做主啊。”
李欢迟木然看着,忽然有些不适。
点心是陈初平让从御膳房拿来的,给他吃的东西必然严防死守,而她也没在点心里加东西,那么剩下的关系链就很清楚了,只是不知这件事,蓉嫔本身有没有参与其中。
那么小的孩子,就被当做她们争斗的道具,就为打压她一个低位妃嫔?这深宫,果真不适合她。
众人等了片刻,御医署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是麝香,开窍醒神、活血化瘀用,大概是药性稍烈,引起公主不适,只此一次却是没什么大碍。”
“怪不得那桂花糕闻着那么香!”章婕妤激动地说道,“你才承恩几日,就已经想着打压旁人了,你,好狠的心!”
皇后听完,心下不安稍平,蓉嫔说的话确实有理,陈初平本来就孩子不多,虽然十六岁大婚,但直到二十一才有第一个孩子,至今只两男一女,每个孩子她这个做主母的都得好生看顾。
人证物证俱在,那边蓉嫔一个劲儿哭,也让她心烦意乱,她看向李欢迟:“你还有什么话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