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副瓜吃的样子,风间默默解除了对巴克的一部分限制。
“哼,沃尔夫,没想分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串通外人来抓我,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啊!怎么,你要亲手杀掉你的儿子吗?老家伙,哈哈哈哈!”
沃尔夫神色复杂,不由回想起来往日的时光,在他年轻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有孩子是教不好的,他绝对不会相信,直到他走了巴克。
巴克4岁的时候,就总是抢别的小朋友的零食;5岁的时候,因为抢别的小孩子零花钱,所以经常被找上门来;7岁的时候,因为被受欺负的孩子的家长训斥,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11岁的时候,就经常偷跑出去偷钱偷东西;15岁的时候,因为别的孩子不愿意给他“上供”,他差点把人家打死……
后来出海的时候,他要求跟着,怕自家儿子再惹出什么大麻烦,结果根本管不住,就像他小时候自己也约束不了他一样。在他挑战伟大航路失败后,更是放火烧了自己的家长……
在巴克小时候,为了防止他出去胡闹,沃尔夫只要把他带在身边时刻看着他,但总是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讲道理,动手,教导……各种方式他都用了,但却总是不起作用。
“唉,巴克。我是你的父亲,从小看着你长大,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能就这么放任你不管啊。巴克,我们是人,是有良知的人,不是那种无法无天,只顾着自己痛快的海贼。
巴克,我不知道是你天性如此,还是我的教育失败,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大错已经铸下,作为一个父亲,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去阻止你,然后,用尽余生为你犯下的罪行赎罪。”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父亲?我只不过是恰好生作你的儿子罢了。整天跟我说做人要有良心要讲良知,真是笑死人了!
这片大海可容不下这些东西啊!大海上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我比他们强,所以我就可以随意得处置他们,抢走他们的钱财、粮食、妻女!
沃尔夫!我今天之所以会落得这个下场,只是因为你找的这个家伙比我强罢了!
但是!我没有错!
如果我比他强,那他早就下地狱了!强者,就该拥有一切,弱者,只配苟延残喘得活着,这才是这片大海上的规则!
天龙人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平民弱,所以就活该被贵族欺压!”
看着自家儿子狰狞可怖的面孔,沃尔夫眼神悲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呵,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啊。海军大将及元帅都是大海上的巅峰,可他们也没有有肆无忌惮啊?
世界政府及其麾下海军和cp,比你强的多了去了,可他们也没有无法无天啊?还有革命军,也没有肆意欺负人啊?
大海上确实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但,这并不意味你说的就是对的。大海上存在的情况多了去了。
有人弱肉强食,有人庇护一方,有人致力于平衡,有人致力于解放……
大海如此复杂,连伟大航路都没有去过的你,也配说这片大海就是这样的?
你不配,我也不配。不过,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这套理论的,”
风间面无表情得说着这些话,无所谓得耸了耸肩,
“因为,你们的这套说法让我知道,在面对你们的时候,我不必在乎什么道理理念良心平衡后果之类的,只要我比你们强,就足够了。”
说完,风间转头看向沃尔夫:
“你来还是我来。”
沃尔夫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幽幽得叹了口气:
“还是我来吧。”
说着,沃尔夫转头走向小屋,整个背部再不复挺直,宛如一瞬间衰老了几十岁一样。没多久,沃尔夫抱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老式左轮手枪。
从桐油握柄来看,这把枪被保养得很好。
“巴克,你还记得它吗?这是你成年之后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当时,你为了它向我忏悔,说,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再也不会欺负人了。当时,看着你痛哭流涕得样子,我相信了;
你说,你遇到了海贼,你知道了当初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我也相信了;
你说,你决定加入海军,用余生来给自己犯下的错赎罪,我依旧相信了,然后,你告诉我你想要一把枪,你想要武器,然后用它来打击海贼,等你有一天功成名就的时候,它可以见证你的改变……
我信了。
我给你打造了这把枪,亲自送你出燕子岛去参军。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在你母亲的坟前哭了一夜。
可谁知道,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你持枪杀人的消息。”
沃尔夫泪流满面得看着巴克,缓缓抬起了自己持枪的右手,缓慢而又坚定:
“巴克,对不起。”
一声枪响,巴克无力得倒在了地上,风间暗中动能力,趁着巴克灵魂还没有消散把他的灵魂控制起来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里面是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水果。
看着巴克的尸体,沃尔夫又哭又笑,像疯魔了一样,良久,他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握着手枪的手在时不时得颤抖。
“想想你的话,沃尔夫,你,还需要为你儿子赎罪。有时候,死并不难,难的,是背负着痛苦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