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撞大运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韩征参加完考试,并没在郡城逗留,考完就等三日后的放榜了。路远的,就干脆在青筠书院附近找个地方住下。
韩征不用,跑回家,用不了多长时间。
韩征算是压着尾巴报上的名参加考试,考完试后,却是第一个离开考场的。
韩征远远看过温学政一眼,前来巡考的温学政赶紧低头,再装作看向一旁,似乎在刻意躲着韩征。
为何都考完试了,温学政还派人留意韩征行踪?
小心翼翼绕了很远路,甩掉尾巴之后,韩征才彻底明白过来,韩征的举人头衔,彻底黄了。
这就怪韩征了,明明有条康庄大道偏偏不走。
那次酒桌畅言,都摆在面上了,韩征以为虽然大树并没有靠稳,但是被穿小鞋,就不至于了,所以并没有趁热打铁。此其一。
之后,一直到到考试之前,韩征都没有上门拜访,别说是温学政,就是温学政推荐的座师,青筠书院的那位硕儒蒋镜心。
虽然蒋硕儒已经贵为书院副院长,但是依然偶尔抽出空来讲学,每次蒋硕儒讲学,那必然是学堂里一座难求的。
那位蒋硕儒,也就是被温学政推荐给韩征当座师的那位德高望重、学问高深的老夫子那里,韩征也一直没有上门走动。此其二。
();() 就在刚才,温学政依然给了韩征一个补救的机会,韩征却脑子抽风,避如蛇蝎,不知为何,还是躲开了。此其三。
韩征不是不懂,就是因为太懂了,反而没有任何办法。
那次酒楼请客,花了韩征十五两银子,当然是瞒着梁苹的。
要知道,韩征和梁苹都没有多少钱,日子其实过得很紧,只比普通百姓家的花销宽敞些许。就是那十五两银子,够两人几个月开销了。普通百姓四五口人家,勒紧裤腰带,也能坚持半年。
那次韩征喝醉,一开始确实是表示感激之情的,不过真正喝得不省人事的原因,韩征内心最清楚,实在是花钱花得太心疼了。
兜里没钱的韩征,不躲,还要迎上去?
以前韩征也笑话过那些兜里有几枚铜钱必振衣作响的穷酸读书人,现在不会了,因为自己就是了。
在梁苹那边,韩征从来不会喊穷的,兜里的钱,看起来花也花不完。
韩征又不是没有赚钱的手段。私馆讲学、读书人诗社、富家人题字,都喜欢邀请韩征,到底是名声在外的,结婚之后,韩征也不再排斥一些养望的手段。
梁苹到底是个富贵千金小姐,还不知道银子的难得,本身又是个机灵搞怪的丫头,都不知道偷偷往韩征衣兜里放了多少回小银豆子了。
最主要一点,这次考试的考题,一下子就让韩征蒙圈了。整个起承转结,韩征都没有找到感觉,就如刻意拼凑一般,勉强凑够了字数。
尤其后面押题的诗歌,比韩征平日作的几首打油诗还远远不如,真就成了令韩征都觉得面红耳赤的笑话了。真让人拿出来,韩征就无地自容了。
乡试之后,韩征彻底懵掉了,都没有听清那些邀请自己的同考人在说些什么。
就这样,还想榜上有名,那就真是痴人说梦。
韩征就这样呆坐在这里,打算太阳落山,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