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迅猛,对面陈军的呐喊声很快传入姬军耳朵里,听完了猫逗鼠儿歌,姬军捧腹大笑。
魏献旁边随从副将差点从高处的指挥车栽个跟头,“将军,那钱老儿按捺不住要耍威风了。”
魏献不置可否。
他眯眼扫视下方陈军,懒洋洋道“陈军派兵多少”
“两万。”
“两万”魏献略微惊讶地睁开眼,“那钱老头素来稳妥周全,这回只派两万”虽有些不可思议,可魏献想了想,又想通了。
眼底浮出一抹轻视才两万兵员,钱老头根本无心打仗,定然又想中途逃跑。这一点一点的试探,打不过就跑,仗得拖拉到猴年马月才能打完
可惜,他碰上的是自己。他可没多少耐心陪钱老头耗,到时候火把一点,迎着东风将偌大粮仓付之一炬,再堵住陈国援军的路,这场仗就结束了。
与魏献遥遥对立的陈军指挥车上,钱老将军感受到一股视线,撸着花白胡子冷哼一声,他高高扬起手。
紧接着,战鼓“咚咚”擂响,一声高亢马嘶,向来畏缩如鼠的陈军突然大喝“杀”
一瞬间万箭齐,姬军一时不察,死伤无数。趁此时机,陈国士兵挥舞长矛刀剑,催动身下战马,气势汹汹冲入姬军整齐划一的队列中。
魏献剑眉挑了挑,略微讶异。呵,钱老头气势挺足啊。
他眯眼感受了一番吹得甚猛烈的东风,仿佛瞧见了燎原大火,顿时通体畅快,内心豪情万丈,也振臂一呼,“杀”
姬军一如既往地摆阵迎敌,谁知下一刻,阵型就被猛然撞散。
怎么回事姬军错愕望去。
只见陈军战马奔腾,马蹄纷飞,扬起漫天尘土。就在姬军愣神之际,战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跟前,来势汹汹若狂泻而下的波涛。敌军来的过快,姬军前排甚至还没来得及准备,就被迎面狠踢了一脚。
匆匆竖立起盾牌去挡,却又晚了一步。战马上陈兵目光凌厉凶狠,一柄长剑破空劈来,姬军来不及回神,便已人头落地。
“一雪前耻,杀杀杀杀”
呐喊声震耳欲聋,战马上的陈兵早前被不尽羞辱,再也忍受不下去。他们的胸中燃了团烈火,浑身血液都被烧得滚烫沸腾,体内的劲儿憋得太久压抑得太狠了。
战马又一声长嘶,那战士一枪挑飞盾牌,盾牌后的姬兵当即拔剑,战士动作却快他一步,手腕翻转,回转,再一来,重重捅入姬军体内。随着“噗”的一声,那姬兵口吐鲜血,惨叫一声,仰面倒下。
那骑兵被喷溅一脸鲜血,愈亢奋,奋力嘶吼“杀啊”
座下战马受到感染般,长长嘶鸣,四蹄生风地驼着背上主人钻入敌军队伍。
战马长驱直入,悍不畏伤,悍不畏死,马上士兵那仇恨的眼神,叫与之对视过的姬军心为之一颤,正欲向前冲的身体猛地一僵。再看其他骑兵,个个如这般打了鸡血似的,竟然是全都不要命似的冲入敌军中凶狠杀敌。
不止是骑兵,紧随其后的步兵,也如同穷途末路的悍匪,全都不要命了。
“这”姬军被敌军不要命的狠劲吓到,错愕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忙挥舞手中刀剑长矛去拼杀。
四周的猫逗鼠儿歌,若有若无,陈军沐浴在这歌声中,悍勇无匹。
姬军高处,魏献眯起眼睛。脑海里闪过一抹光,却没来得及捕捉,他不由得眉头微皱。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谁还在唱歌,快快停了。”听得心烦。
“属下这就吩咐。”
“将军陈军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猛”魏献身旁的护卫犹豫了会,还是出声打断了魏献的思考,他见下方两军交战的场面,陈军一反常态,跟疯狗似的攻杀姬军,甚至占据了一丝上风,就震惊不已。
这还是那陈军么
再看同样紧盯下方战场、还时不时捋一把胡须的钱老将军这、这不对劲啊。
“将军,陈军占了上风,是否增派兵员”
“不用。待烧了陈军粮仓,他们就蹦跶不起来了。”
强行忽略掉心底深处那一丝丝的不对劲,魏献拒绝增兵的建议,“陈军素来懦弱,眼下士气之所以如此之盛,不过是被那歌刺激得热血上头而已,打着打着就冷下去了。他们兵员方才两万,怎会斗过我四万兵马”
“对,还是将军英明。”副将松口气,俯视下方陷入胶着的战场,并不满意。
两个时辰后,魏献复又蹙眉。两万对四万,本该胜负分明才对,可打了这么久,四万姬军居然占不了丝毫上风,反而隐隐被陈军压制。这么久了,陈军心口的气该散了,怎的劲头还未用尽
魏献算着时间,眼睁睁看着从清晨到晌午,从晌午到日落西山,他丁点力气没有做,已觉得饥肠辘辘,更别提场上的兵。战场战士仍在拼杀,皆呈现出疲惫颓唐之势。
正要下令收兵,场面情势陡然变化。本已有气无力的陈军,突然来了劲,咬牙切齿地抓起刀剑冲向附近姬军,主导了战场。
“这怎么可能”魏献险些抓碎车前木栏。
副将声音又传开,带着惊悚“将军,你听,猫逗鼠儿歌您方才、不是已经下令停唱了”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唱歌”魏献面色阴沉不悦,却动了动耳朵,果真从漫天厮杀声中,捕捉到一缕缥缈女音
陈国将士窝囊废嘞
打不过姬国就跑路哎
姬军是猫陈是鼠咯
鼠见了猫它就撒腿跑喽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听,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浑厚。
魏献面色微变,大骂“那个蠢货在唱,他娘的又把那群软蛋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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