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杜家的事情,一概与我无关。清城杜家的二小姐,早在从栖霞山上摔下去的那一天,便已经死了,如今的杜梨,再与杜家没有任何瓜葛。”
斩钉截铁地说完这番话,杜梨便甩下一句送客,径直起身进了内室。
“二小姐,你可不能这样啊想想你小的时候,老太太在世对你或不薄啊,如今杜家有难,你却袖手旁观,你于心何忍”
听得这送信人的话,奉命送客的方伯真想甩他一个大嘴巴子,但想着这是杜梨娘家来的人,也只能生生忍下。
杜梨走到一半,听到这话时也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眯眼看向他。
她的壳子与内里本就不是一个人,更不是杜家奴才眼里那个傻傻呆呆的二小姐,所以在猛地对上她那双泛着寒意的眼睛时,送信人嘟嘟囔囔的嘴也跟着卡了壳儿。
杜梨冷冷地注视着她,闲闲地转身,微眯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脸。
“这话我听一次也就罢了,若是你再说下去,今日你这舌头只怕就要留在这儿了。”
送信人的身子猛地一征,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杜梨继续道“依杜家人待我的态度,今日我没有到梁王面前去举报他们,他们已经要感到庆幸了,还妄想我去救他们”
说到这,杜梨又朝他走近了两步,一张冷漠到近乎陌生的脸,让送信人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跟着湮灭。
“方伯,让来福把他给我丢出去,若是他再敢来敲门,就直接让海东青打他。”
“是。”
方伯早就对这人不耐,听到杜梨的话就直接的把人拖着从堂屋里走了出去。
正在屋外和茶靡两个听动静的来福立刻凑上来,果然如杜梨所说,把那人的衣襟一提,就丢到门外去了。
自从柱子被调到和食轩做护院头领后,来福就取代他的位置回到了牛头村,一边跟胡大刚学些功夫,一边跟方伯一起打理园子。
这样也正方便了他亲近茶靡,每日一有空,就屁颠屁颠地在她后面跟着,被茶靡骂着往别处赶也不生气。
到了仲秋的时候,胡玉枝那边终于传来了喜讯。
原来她昨日吃晚饭的时候突然作呕,柱子紧紧忙忙请了大夫过来看,才知道她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子。
眼看柱子和胡玉枝马上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杜梨心中甚是高兴,抱着牙牙学语的小钦宇,和胡大刚一起赶去向他们贺喜。
他们的马车进城里,正是上午巳时许。河阳县的城门大开着,迎接从四面八面来赶集的乡亲。
当然,也要替某些准备离乡的人送别。
秋风瑟瑟,吹落一地枯黄的残叶。穿着一袭白色锦衣的公子站在路边的长亭里,微眯着眼睛看眼前的马车快驶过,最后消失在进城的街道尽头。
赶车的那人他认识,是和食轩的伙计来福。
这半年,他虽未到和食轩去过,却也知道他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名声也越传越远。至于那坐在马车里的人,他更熟悉,只是熟悉的感觉,仔细想想又有些陌生
“公子,他们来了,我们走吧。”
就在顾明修这样想着时,出城的大路上飞快地驶来一辆马车,正是奉命去替他取东西的家奴。
想到自己终究要离开这个地方,顾明修立刻点点头,最后朝大路尽头的河阳城望了一眼,这才慢慢弯腰钻进马车。
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如今终于高枕无忧,可以与枕边人长相厮守了。那么他,是不是也该放眼到外面看一看,找到那个属于他的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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