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两个鲜红的五指印,杨泳从书房走了出来,谢婉婷早已等在门外。“你的脸?”
“没事。”杨泳躲开了谢婉婷伸出来准备抚摸自己脸颊的手。
“我爸打你了?他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谢婉婷准备进屋去和谢世豪理论,却被杨泳一把拉住。
“别进去了,你爸正在气头上,你好好在家呆着,等他气消了再跟他好好说说,我先回去了。”
“那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先走吧。”说着,随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坐在书房内的谢世豪听着屋外的一切,感觉杨泳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清楚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报纸,背靠着椅子看向天花板,回想着昨晚收到的那条信息。“杨泳是目前肉眼可见的潜力股,各项能力都非常优秀,可以说几乎没有短板,如果非说有,那就是还缺乏历练和缺少团队,一旦成熟,他的未来将不可限量。目前有两股势力正盯着他,一个是温家,温宏宇和温湘仪与杨泳都有接触,都在想办法拉拢他,据说温宏宇已经开始着手调教他了。另一个是韩家,他们虽然还没有出手,但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估计现今也在布局,一旦时机成熟就该抢人了,要知道杨泳可是视韩少英为偶像的。以上就是我能提供给你的全部信息,记得按时把钱转给我。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别鼠目寸光,人家都在想方设法拉拢他,你却不想要,就算你不喜欢也应该给对方点机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可是比谢茂辉强一万倍的存在。”回想着杨泳今天的表现,虽然不能说完美,但其观察力、应变力、表达力和胆色确实强自己的儿子太多了,虽然不知道他能力如何,但既然是被三大家族同时看中,应该也是非常优秀的。此时,谢世豪有点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如果不是启动暗网对杨泳进行深度调查,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女儿找到的是一块瑰宝,他也庆幸自己女儿的眼光能如此独到。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又不禁心生怜意,一行泪水悄悄划过了谢世豪饱经风霜的的脸颊。不过,让谢世豪没想到的是,他今天的决定却葬送了他亲手打下的基业,在未来面对数个家族的联手狙击,他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学校,谢婉婷果然追了电话过来,向杨泳询问在书房内与谢世豪的谈话内容,可杨泳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先向谢婉婷询问谢世豪的态度,在得知谢世豪已经表态不反对两人继续来往,但必须保持距离后,杨泳笑了,于是便顺着谢世豪的意思,将自己与他对话的内容挑了一部分能说的,在经过加工和夸大后告诉了谢婉婷。谢婉婷听后,在为杨泳感到委屈的同时,也为两人能继续来往表示庆幸,至少以后两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杨泳按照约定前往桃源村采风,也再次在田间遇到了温宏宇,只见他站在一颗沙树下发呆,杨泳见状便轻轻走了过去。“老伯。在干嘛呢?”
“挤刺呢!”
“挤什么刺?”
“刚被沙树扎了一下。”说着温宏宇抬起手。“我这眼神也不好,怎么都挤不出来。”
“没事,我帮您。”说着,杨泳端过温宏宇的手,轻轻把刺拔了出来。“好了,没事了。您怎么会被这沙树扎了刺呢?”
();() “谁知道呢!”说着,温宏宇指着一颗沙树说道:“你看这树吧,小时候浑身都是刺,碰都不敢碰,只能顺着他刺生长的方向才能抓住它,可一旦反着来,就会被刺扎到。我刚刚就是被这个刺给扎了。可这树也奇怪,随着它越长越大,它的树干也越来越光滑,不知道是岁月的侵蚀还是风雨的击打,足足卸掉了它大半身的刺甲,让它能像其他树木一样,随时可以抓住。当然,他也不是完全可以任人拿捏的,只是他的刺甲已经长高了,难以触及而已。哎……这就叫老马识路数、老人通世故啊!通对了,是人情,通错了,那可就是事故了。”
杨泳静静听温宏宇讲完,随后笑道:“老伯,为什么每次跟您聊天,您都好像在跟我讲道理一样。”
“哦?有吗?我只是在讲种菜而已,是你自己多想了吧!”
“是吗?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您以前应该不住这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最近两年才搬过来住的,之前在市里面生活,但觉得市里呆腻了,想回归田园,于是便买了几块地来种。”
“我感觉您的气质跟其他人不一样,您在城里应该是个富贵人家?”
“富贵人家?你看我像有钱人吗?”
“像。”
“何以见得?”
“感觉吧!”
“哈哈!昨天都还有人说我是个穷种地的。他问我明明知道种地没钱,为什么还要种地。”
“您怎么回答的?”
“我反问他,你明明知道打工不可能出人头地,却为什么依旧坚持打工呢?”
“那人怎么回答的?”
“他没说话就气跑了。哈哈。”
“您是不是后面还有话没说完?我觉得按你您的性格,后面还会告诉他一个道理。既然那人没福气听,就讲给我听吧!”
“你想听?”
“是的。”
“其实我后面想说的是——大家生活得都不容易,别嘲笑对方。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搔首弄姿去取悦别人,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卑躬屈膝对人阿谀奉承,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生存。其实,我们从出生那一刻起,很多事都已经注定,无法去改变,但除非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主宰的自己、主宰别人,那样才能逆天改命。当然,你也会付出更多、失去更多,就看你怎么取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