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泳佯装生气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杨水文的电话,他忙接通:“怎么了?”
“阿泳,你在公司吗?”
“在啊,怎么了?”
“我在你楼下,你能下来一下吗?”
“找我有事?”
“你下来,见面说。”
“好。”挂断电话,杨泳跟陈东明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阿水。”杨泳刚下电梯便看见杨水文抱着手蹲在路边,便朝他挥手示意。
杨文水见杨泳走出来,缓缓站起身。
“你怎么穿成这样?”杨泳走到杨文水身边,见他脸色苍白,一身是灰,衣服上还磨破了,以为他从工地出来没换衣服,便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来把东西给你。”说罢,杨水文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牛皮纸包递给杨泳。
“什么东西?”
“钱,那人给我的钱,八千块,我分文未动。”
“你这……”杨泳看着杨水文手上的牛皮纸包,突然发现纸包上有血痕,心里一紧问道:“哪来的血?”
杨水文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牛皮纸包,确实有几道血痕。“没事,这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
“你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是怎么了?快说。”杨泳一把抓住杨水文的左手。
“哎呦”被杨泳一抓,杨水文没忍住叫了一声。
“你手怎么了?给我看看!”杨泳急忙拉起杨水文的左手,只见他手背上都是沙土,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显得格外刺眼,杨泳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事!”杨水文说着,把手抽了回来。“就是擦破了点皮。”
“怎么搞的?”
“刚刚骑车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骑那么快干嘛?”
“这不是接你电话,觉得你着急嘛,所以便带着钱赶过来了。路上为了躲个行人,一个急刹车没扶稳把手便摔了,由于摔的手左手护着钱,所以手背朝地,蹭破了点皮。”
“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事?”杨泳打量着杨水文,除了衣服,裤子的膝盖处也烂了,看来确实摔得不轻。
“真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那你刚才怎么蹲地上。”
“真没事。”说着,杨水文把那包钱塞进杨泳手中。“真不好意思,我以为他们把这个给我是你安排的,不然我怎么也不可能收的。”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杨泳抓住了杨水文递过钱的手。
“好了,我该回去了,晚了工长要说我了。”
“留下来吃午饭吧!咱吃牛排去!”
“不了,我就请了两小时的假,吃饭就来不及了。”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小心点。”
“嗯。”
“去吧!”
“你先上去。”
();() “为什么?”
“我习惯看着你走。”
“好,那我先走了。”说完杨泳转身上了电梯。
见杨泳离开,杨水文转身,一拐一瘸地走到角落,扶起地上那辆前轮已经弯曲的自行车,蹒跚地推着走向远方。而这一切都被露台上的杨泳看在眼里。原来杨泳上电梯后并没有回公司,而是来到三楼的露台,看着杨水文一拐一瘸地离去,他的眼眶湿润了,这是个多纯朴的兄弟,当初却因为自己的不理智对他严厉斥责,自己确实太自私了。此时,悔恨和自责就如同两条钢鞭,无情地抽打着杨泳的内心。
回到公司,杨泳没有直接去找陈东明,而是先回到自己办公室,把包钱的牛皮包装纸拆开,折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才拿着钱走进陈东明的办公室。
“陈老师,我还有件事没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