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宴,确如其名,唉。”听着坐席间的来往吹捧,祝绪宁长长叹了一口气。
再往顾念安那边瞥了一眼,人家正气定神闲的吃着一块水晶糕,不过只吃了一小便放下了,估摸味道着也不怎么样。
瞧着祝绪宁百无聊赖的戳着她面前那盘千疮百孔的桃花酥,顾念安唇角浅勾,打趣道:
“一早便说了让你不要跟来,这种场面无聊又没意思。”
听她说完,祝绪宁突然想起了来清水宴的目地,倏地来了精神:“你不说你来宫里要印证什么事情?怎么样?什么时候动手?需不需要我给你打掩护!”
说着话的期间,甚至还有要撸袖子的架势,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
当然,也不怪祝绪宁会偶尔疯,毕竟突如其来的降世到这个朝代,时刻要保持谨言慎行也就算了,生活也是一潭死水一般,一点波澜没有。
好歹她还有个太医的工作,她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要不是自己的祖父不被世俗所拘,她估计这辈子也跟那些囚禁在深闺的小姐一般,整日不是绣绣花,就是望着绣花呆。
她骨子里实在不是一个静得下来的人,亏得她能忍,不然早就郁闷死了。
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顾念安无奈的摇摇头,“我没什么行动,就想来宫里瞧瞧而已,你不要这般大惊小怪。”
说罢,顺带用眼神提醒她,注意她们现在所处的环境。
闻言,祝绪宁立即生出了警觉,左右各瞟了一眼,然后又朝顾念安这边挪过来了几寸,用几乎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瞧着,那五公主朝我们这边瞥了好几次,颇有一种看你不顺眼的感觉。”
这些顾念安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不顺眼,呵,不过是女人的拈酸吃醋罢了,只是这醋,褚元依真的是白吃了。
她和褚思安哪有什么醋能给她吃?
说实话,褚元依这人她确实不太了解,但前世她被褚卫舟逼得从楼台上一跃而下。
再加上她对褚思安生出了那种不该有的情感,按理说,她应该是站在她们这边的才对……
不知是不是防备心在作祟,顾念安总觉得,褚元依对自己憎恶好像都过了简单的吃醋。
“估计有话要说,等着吧。”心里琢磨着事情,顾念安敷衍的答了一句,然后便端起桌上的清茶泯了一小口。
确实有话要说,杯子还未放下,褚元依便踏着莲花步走了过来。
顾念安连忙起身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褚元依见状,迅抬住了她行礼的手,甚至还亲昵的挽了上去。
“念安姐姐是否还在怪罪元依?先前在望月山,元依不是故意惊呼害得你受伤的,当时实在是害怕得失了神智,四哥已经教训了我,你可千万别再生我的气了。”
声音娇柔,眼眸中甚至还带了点泪花在闪动,顾念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褚元依突然来这招是为何?
“公主严重了,念安何来的怪罪,一切只是意外而已。”
顾念安实在是不喜被她这样挽着,不舒服的很,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挪动开来,生怕又落下些由头被说道。
“那为何姐姐多次婉拒了我?”
此话一出,四周便起了蜂潮般细细碎碎的声音。
“不就是未来的世子妃吗?还没嫁进王府就开始摆谱了?公主的邀约也视而不见?”
“我看就是公主太善良了,那不过是个意外,怎么还小心眼的计较起来了。”
“果然是乡下来的,始终是上不了台面。”
“或许就是不屑那些牺牲士兵的忠心,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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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越来越离谱的对话,顾念安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褚元依估计是说递帖子被姜蓉婉拒的事情,不过她都已经来了,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难道就为了当众败坏她的名声?说她恃宠而骄?一个世子妃,有什么可骄的?又不是皇后。
心里骂了千万遍,脸上还得摆出一副愧疚模样,顾念安连忙抽出了被褚元依挽住的手,行了跪礼:
“不过是臣女母亲太过于担心了,毕竟太医都让父亲准备臣女的后事了,母亲也被吓昏过去几回,所以难免失了妥当,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听完,褚元依身子突然一僵,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瞬间一扫而光。
风向又换了一边。。。。。。
“是了,我听说顾家姑娘是为了救人才险些丧了命,顾侯爷也是第一时间来救驾了,陛下还赐了奖赏。”
“这样说来,不来参加宴席也无可厚非,非要人来,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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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元依的脸色越听越白,眼瞧着就要作,可不知为何,竟然又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