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放在手心里宠爱的姑娘,如今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攥得死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崇,阿崇啊!到底是谁下如此狠手,这是要我们丹缨的命啊!”
魏国公杨言崇紧紧的搂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6柔,不忍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浑身是伤的女儿,他面目狰狞,神情沉得吓人,仿佛是要把人千刀万剐了才解气,低吼道:
“查!给我往死里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国公府里劫人!”
“还有夏荷那个贱婢,掘地三尺也给我扒出来,丹缨失踪,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刘泉满头是汗的拱手回复道,“是。”
出了院子,跨过月亮寒风一吹,浑身湿透的刘泉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他抬头望着漆黑无光的夜幕,没由来的心慌,他总觉得这京都要开始不太平了。
*
战辛望着顾念安的背影出神,外头已经翻天覆地的闹起来了,可她还稳如磐石坐在这里与何诗君下棋。
“你听说昨晚的事情了吗?”何诗君放下一颗白子,问道。
“昨晚早早的就睡下了,有什么趣事吗?”顾念安没有抬起头,只是盯着棋盘,好似在思考自己这步棋应该放在何处。
“魏国公府的杨丹缨,昨日被歹徒劫走了,一身是伤的被救了回来,现在还昏迷不醒。魏国公大怒,如今正在排查,听说好像是夜不寐的手笔。”
何诗君斜睨了她一眼,她面色如一滩不起涟漪的湖水,出奇的冷静,何诗君心里大概有了底:
“你做的?”
顾念安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愉悦不加掩饰,黑子落地,“我赢了。”
何诗君一挑眉,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棋盘之上,眼睛登时一亮,“你这棋艺果真是日益精进了,看来平时有下功夫苦练呀。”
顾念安一边捡棋子,一边不徐不缓的开口:
“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要紧呢?你不是都说了,是夜不寐的手笔。”
何诗君捏棋子的手一紧,“夜不寐都是接单做事,顺藤摸瓜,你不怕他们找上门来?”
“有什么好怕的,我与杨家大姑娘又没仇没怨,况且我大门不出二门没迈,连夜不寐的门开在哪里都不知道,谁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闻言,何诗君略有些呆滞的望着她,自从上次她问自己谁会入住东宫之后,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这几月养下来,顾念安的脸蛋愈圆润娇俏,好似一颗沾了雾水的肉桃,极惹人喜爱,笑起来也让人觉得是人畜无害的娇娇女。
可只有真的相处下来才知道她真实的性子,浑身自带清冷疏离,虽然也易亲近,可总觉得她没有真正得敞开心扉,而且城府深沉得让人捉摸不透。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引蛇出洞。”顾念安的眸子亮的很,好似能看透一切牛鬼蛇神。
“什么蛇?”
“农夫怀里的那条毒蛇。”
顾念安的目光掠过何诗君,遥望她身后愈来愈近的身影,她微微一笑,冲着那人招了招手,帮她捕蛇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