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穗禾轻拍顾念安的肩膀,她瞧着自家小姐难过,心里也不好受。穗禾觉得姑娘在外头一定是受了天大的苦楚,否则怎会日日都哭上一场。
连今早的一碟桂花糖酥,都哭了半个时辰,如今又哭得跟江河决堤了一般,可怜得很。
“姑娘,世子好像被带去客房休息了,我们要跟过去吗?”
顾念安瞧着对面把酒言欢,推杯换盏,突然就觉得自己心中那点儿女情长的怨恨,好像也不足为道了。
父亲和几位叔叔毕生都希望得一明主,海晏河清,一片升平。
自己却将个人感情凌驾在了他们的宏愿之上,顾念安第一次觉得心潮涌动得厉害。
这世上,不止有仇恨,还有天下,有黎民。
“算了,不必了,能攀上王府这门亲事是顶好的,不必再节外生枝了。”
顾念安叹了口气,抬手将眼角的眼泪擦干,对与现在的她而言,嫁给谁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能帮褚思安多结交到一方势力,这门亲事不是不可。
走过垂花门,顾念安心里像是压了块铅石一样难受,她抬望向天空,漆黑的夜里,连几颗星星都看不见。
忽然,她现前方回廊处有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时不时的四处张望,看她的去向,好像是那位小世子的住处。
“姑娘,那丫头,我好像在府里没见过。”穗禾压低的声音。
突然,穗禾好像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巴。
难不成这小世子继承了他老爹的风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别人府里也敢明目张胆的做那事儿?
“太可恨了!”
穗禾臭骂道,她心里实在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虽然姑娘目前这样子看起来,好像确实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可也是娇滴滴的侯府贵女。
要让姑娘嫁到王府,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夫君左拥右抱,被她人分去宠爱,这不是将姑娘放在油锅上煎?太难受了!
“姑娘,我看这小世子做事情太荒唐了,侯爷和夫人都极疼爱您,只要您说不嫁,就会立刻进宫请旨。
以后也会给您寻一个更好的夫婿,咱不嫁到王府去受那份窝囊气!”
顾念安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一下,说:
“你这是话本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吧,我看你床底下那摞画本子,迟早得丢了。
省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况且谁说那丫头一定是小世子叫去的?”
“姑娘,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要扔我的画本子呢?那可是我花了好些月钱攒下来的!还有,您怎知不是小世子呢?”
“好了,别贫了,你在这里好好守着,有事情赶紧来通报,我跟上去瞧瞧。”
还没等穗禾说上话,顾念安就离开了她的视线。
顾念安小心的跟了上去,她看见那丫鬟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然后迅钻了进去。
顾念安绕到了屋子的后面,她记得这间屋子背后有扇窗户,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万一事情真是穗禾想象的那样,她这贸然的闯进去,岂不是就闹出笑话了。
顾家女儿,活捉未婚夫婿宠幸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