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在京中鬥雞走狗的,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雖說跟著白將軍練武有一個月了,半數時間都在扎馬步,打基礎,他深知自己能力深淺。要說真是真槍實戰,腦袋都讓敵人打開花。
暗中殺氣逼人的冷箭再次襲來,楚懷玉看他額上已經冒汗,不由咬咬牙:「靠近我這邊。」
顧雲朝勒著韁繩,控制自己的馬貼近楚懷玉的小白馬,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在空中一個翻身,坐到了他的馬上。
與小白馬相比,顧雲朝這匹馬是白將軍精挑細選的,體型更大一些不說,跑得也更快些。
只是楚懷玉卻坐在了顧雲朝的後面,雖說顧雲朝還未弱冠,身形較同齡人挺拔不少,身形擋在嬌小的楚懷玉前,顯得有些滑稽。
跟楚懷玉近距離接觸,顧雲朝身體更加緊繃了。
「專心騎你的馬,其他的交給我。」說罷,她將顧雲朝腰間佩劍抽出,一抬手,剛好將空中兩支箭擋下。
雖然前世子彈她沒少躲,但一個人面對暗處的敵人,還要保護顧雲朝,也不是什麼容易事。
她手上動作不斷,還不忘刺激刺激他:「像這樣的刺殺,你大哥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
背後破空之聲不斷,聽得顧雲朝脊背發涼。
看著射來的冷箭,楚懷玉驀地萌生了一個想法:「往方才幾個皇子的地方跑,快。」
說完,她扭了個身子,用一種詭異的姿勢,空手接住一支箭。
有人要殺顧雲朝,顧雲朝被她護著,自然毫髮無傷,不保准皇帝會徹查此事,可若是皇子受傷就另當別論了。
楚懷玉邪笑,看遠處幾個皇子聚在一起的身影,她拿著箭支搭上彎弓,微微眯眼,瞄準了宋修然。
「一會兒我放了箭,就轉頭往山下的帳跑,聽見了嗎?」
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楚懷玉夾緊馬腹,將箭尖挪了些許,隨後毫不猶豫鬆手。
「走!」
距離足夠遠,她敢肯定剛才沒人看見他們兩個。
顧雲朝不知道她放什麼箭,聽見她的指令,毫不猶豫地駕馬往山下皇帝的帳子奔去。
楚懷玉心裡竊喜,等二人到皇帝面前,馬上換作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拉著顧雲朝跪下。
「邵國公夫人何故如此慌張?」見二人乘同一匹馬回來,皇帝不悅地皺眉,將方才得到楚懷玉射金雕的事情拋在腦後。
「請陛下做主。」顧雲朝磕一個頭:「方才我與嫂嫂在林中深處打獵,暗處忽然有人朝我們放箭,幸好我們二人有些功底,能完好無缺地回來卻是拼盡全力,為了逃命,嫂嫂不得不將自己的馬棄了。」
楚懷玉順勢接道:「冬獵此等重要場合,竟會混進來刺客,不知是何居心……若不是我們跑得快,恐怕現在……」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有人快馬趕回了帳前:「陛下,四皇子受傷了!」
皇帝「噌」地站起身來:「傷得重不重,他現在人呢?」
「四皇子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箭射中了肩膀,傷口牽及心臟,怕牽扯到傷口,已經派人小心往回運了。」
顧雲朝瞳孔猛縮,側頭看楚懷玉,後者則將頭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