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心裡翻了個白眼，腹誹當然是你大哥用了國公府三家鋪子才換我來護你周全。
她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來：「從前久居深閨，如今有這樣好的機會出門長見識，自然不能放過。不過我覺得你說話不頂用，便直接讓白夫人捎我來了。」
顧雲朝張了張唇沒發出聲音，袖中的手捏了捏，最後只能道好。
他的確現在還沒地位，也沒什麼說話的權利。
不過總有一天會有的，他不是大哥的附屬品。
眾人被行宮的人領去各自的住所，用了膳食，楚懷玉吃著飯，忽然小聲問道：「你們說，倘若我明日央求陛下讓我進獵場，陛下應允的機率有多大？」
白夫人詫異：「你想進獵場？」
楚懷玉抿唇一笑，低語：「我連窄袖的便服都帶好了。」
白夫人目光在她興奮的神情上停留一會兒，好像認真地思考起來：「當今聖上……我倒是聽將軍提起過幾回。」
她四下觀察了一圈，這才說道：「聽說看著是個脾氣頂好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做這種史無前例的事。」
「夫人說史無前例便誇張了。」
她就不信，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驍勇的女子進去過獵場。
就算沒有，那雖皇帝來說就更鮮了，而且她沒有夫君，皇帝不用擔心邵國公生氣，更不會將她的請求放在心上的，頂多是客套幾句。
為了挑選國公府的三個鋪子，楚懷玉一定跟皇帝深表決心。
白夫人抿唇，看著還是有些擔心：「不過還是要小心。」
楚懷玉頷，第二日一早換上自己帶的便服，裹得足夠厚實，將袖箭和飛鏢在袖中藏得得當，這才跟著眾人一起出行宮趕往獵場。
「姨娘這身裝扮可真俊！」白初初奇極了：「我做夢都想有姨娘這樣的氣度，平日裡裝扮得漂亮，沒想到這種行軍的衣裳都穿得這樣好看！」
楚懷玉笑著捏捏她的臉：「初初定是女中豪傑。」
獵場外扎著一排帳篷，供他們這些誥命夫人和皇帝攜帶的妃嬪取暖歇息。
前面有禮部的人說一些場面話，楚懷玉沒聽，一直往不遠處的皇子堆兒中打量。
「夫人，那個身穿深紅衣裳的就是五皇子。」宛白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的確是一副風流相，跟我那三妹倒是般配。」一絲譏誚划過唇邊。
「那個黑狐裘大氅的是四皇子，最擅長騎射，年年圍獵都出盡風頭。」
這是也是楚懷玉第一次見四皇子，顯然，跟風流的五皇子和刻板的二皇子比起來，四皇子明顯更有競爭力一些，想來他也是宋修然的眼中釘。
不一會兒，公公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看著就要正式開始圍獵，楚懷玉看準時機，忙幾步上前，跪在皇帝前頭行了大禮：
「陛下，民婦楚懷玉請求進入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