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來吧。」江恕道。
徐工訝異道:「還要挖出來?」
江恕沒有答話,她是被人請來的,只負責處理事情,並?不負責解釋原因。
徐工擦了擦汗,道:「我們怕影響您施法,把?工人都放回去了,這,恐怕沒人能……」
他?正說著,突然看到工事後?面躲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定睛一看,底氣突然來了:「是你!好啊,偷聽是吧,你過?來,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此人正是黎思思,她跟在後?面半天了,一直沒找到出現的機會,官大一級壓死人,她聽命走到一邊去拿鐵鍬——雖然她並?不想被抓苦力,但除了她,滿工地也沒別的人了,總不可能指望領導們自己動手。
江恕並?沒有認出她,因為黎思思戴著安全?帽,看起來非常不起眼。
等她走到沙堆邊上,江恕突然道:「等等。」
黎思思抬頭朝她看去,兩人四目相?對,頓時有了迸濺的喜悅,但這只是一個瞬間,驚喜過?後?,江恕便?朝她挑挑眉——那個表情非常可愛,只一眼,黎思思就看得出,對方是要做什麼壞事了。
還能開玩笑,看來,對方這幾天過?得並?不差。
黎思思略放下了心,就聽江恕說:「不行,這個人五行屬水,不適合做這個。」
徐工臉上的笑頓時落了下去,他?好不容易找到個壯丁,誰知還有這種說法,要是黎思思不行,去哪還能找得到別的人呢?
「你可以,你來挖吧。」江恕一指,指向了徐工自己。a無限好文,盡在52shuku。vip
徐工「啊?」了一聲:「可我年紀這麼大了,我恐怕……」
「小徐啊,你以前也是在一線做過?的嘛,這是你的本職,也給咱們露一手嘛。」劉局皮笑肉不笑地打斷了他?,徐工當然知道自己在這群領導面前,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更?別說有回絕的餘地,只得認命地走過?去接過?鐵鍬,一鏟一鏟挖了起來。
他?肥碩的身軀在下面揮汗如雨,上面的人卻是各自寒暄起來。
這個年紀的人,特別是做工程的,大多比較看重風水,也知道遇到一個靠譜的大師有多難,紛紛對江恕獻起了殷勤,誇她仙風道骨,自有一股從容的貴氣。
黎思思在一旁心道那還用說,人家可是天元宗的師祖。
江恕並?無太多應答的熱情,只一味看著黎思思的方向,領導們都是人精,多少也看出來了,便?把?話題引到她身上:「這位小姑娘……是小徐手底下的學?生?」
「是,我是這屆的實習生,今天本來該休息,但是我心系工程,休息也忍不住想來看看,不想撞到各位領導,還衝撞了大師,實在對不起。」黎思思的鬼話張口就來,主?要是昨晚她就想好了對策,不管今天是什麼場面,她都能夠應對自如。
這話雖然假一點,但厲書?記很喜歡她的機靈勁,笑道:「沒事沒事,想看就來嘛,難得你有這份心,我很欣慰!看得出,大師很欣賞你,不知這位小同學?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最後?這句是問江恕,當然,誰都想不到一個學?生能與大師有什麼關係,就連軟軟也只是好奇,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她……她有很多福報,是可以帶來好運的。」江恕只能編了個說法。
「這麼說,這位小同學?是條錦鯉?」厲書?記笑道,這是他?從孫子那學?到的詞。
眾人都捧場地哈哈大笑,連帶著也高看了幾分黎思思。
畢竟,錢好賺,權好攀,運氣實在太縹緲了,誰能抓住運氣,就等於是抓住了一切,這些從商從政的人尤其如此,爬到一定的高度,能夠決定未來的有可能就是那麼一點運氣。
「既然有這樣的好運,不如讓我也沾沾,小同學?,你多大了,如果你不介意,咱們可以結個乾親,我膝下沒有女兒,你來當我的乾女兒,如何?」厲書?記慈祥地看向黎思思。
黎思思嚇了一跳,擺手道:「這,我怎麼當得起呀?」
雖然她也知道這人是這群領導里的頭頭,但叫什麼,什麼身份都不知道,突然要結什麼乾親,實在是有點不妥,況且她也沒這種攀附權貴的意思。
項目經理在旁提醒道:「你個傻孩子,這可是厲老,在咱們省的一把?手,人家願意提拔你,你怎麼……」
「哎,不要這麼說。」厲書?記笑道:「怪我莽撞了,嚇到了人家小姑娘,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先給你留個電話,日後?你要是有難處,就給我說。」
黎思思將那紙片接過?來,還有些懵懂。
正在這時,鐵鍬撞到了一個硬物,當的一聲,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棺材挖出來了,黑色的,纏著鐵索。
江恕與黎思思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這棺材上纏繞著黑氣,明顯,裡面那句屍體是橫死的,只要一開棺就會詐屍,變成一隻會索命的厲鬼。
江恕讓眾人避開,對黎思思問了一句:「可以嗎?」
黎思思比了個拇指,道:「沒問題。」
江恕遞給她兩張符,一個飛身落到坑的另一邊,兩人同時站准方位張開雙臂捻碎符紙,瞬間,金光就籠罩了棺材的全?身,這光芒非常漂亮,把?眾人臉上的驚愕印得無比清晰——他?們意識到,自己就算再怎麼有權有勢,也比不上面前這兩人的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