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好比沒有熱度的陽光,看起來有些蒼白?,江恕並不知道,黎思思每做一個動作,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的經脈已經被過多的靈力撐爆,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裂,留給她的時間並不長,現在的她急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把自己身體裡的靈力全部傾瀉出去。
江恕看到她射了出去,度是她從未見過的敏捷,而她手中取著的是自己的狂歌,狂歌是有靈的,剛才她在割肉放血時,一直留著力不肯過度傷害主人。
而它對兇手的痛恨與黎思思不謀而合,一人一劍配合無間,劍影錯亂,江恕伏在床邊,看著那個被自己差點稱作父親的人一點點變成碎末,心?里竟激不起半點波瀾。
她從未有過愛,自然也激不起恨,她只是覺得薄涼,自己的前半生在缺愛中度過,從未被別人以親情的名義騙過,活過半生,她的親身父親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這是何等?諷刺的事?
什麼血濃於水,真是一句笑話。
在這一刻,她與自己達成了和解,她再也不需要靠別人的愛給自己安全感?了,所?有的選擇都在自己手中,只有自己選擇的,才是真正?的家人。
她看向傲立在血中的黎思思,想?要說句什麼,但對方突然倒了下去。
她嚇了一跳,撐著身子爬了過去,其?實她受的傷不算太重?,只是失血過多有些頭暈,但她用靈線探過黎思思的身體後發?現,對方體內的氣息非常紊亂,丹田中充斥著一道道紅色的羅網,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靈根在哪。
而且黎思思的境界一直在上下浮動,有時到了渡劫,有時卻?還不到鍊氣。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還沒來得及繼續探查個清楚,外面已經傳來很多人的腳步,她聽得出那些人是魔尊的手下,現下她們的情況不好,若是以寡敵眾,恐怕會吃大虧,而且魔尊雖然不在了,但禁止傳送的法陣還在,她們無處可逃。
怎麼辦?怎麼辦?
沒有辦法,她只能把黎思思推到桌子後面藏起來,又拿起地上的狂歌,搖晃地站了起來。
那些人先是在外面叫了一句魔尊的名號,在沒有得到回應後便破門而入——大概她們以為魔尊是被綁住了發?不出聲。
領頭的是谷漣,她進來只看到江恕,便問:「尊上呢?」
江恕不說話。
谷漣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見此?地血腥味極重?,頓時警惕起來,不敢靠得太近,只道:「少主,這……」
她邊說著邊去觀察地上的肉塊,其?實真相很明白?,那些碎布不是黎思思的,而江恕還完好無損,那麼是誰就很明顯了。
谷漣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同時也非常清楚,尊上已經不在了,現在誰能把江恕殺死?,給尊上報仇,誰就能名正?言順地即位。
於是她並未聲張,仔細觀察了江恕的模樣,看出對方的狀態不好,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便一揮手著人員散開呈包夾之勢,自己留在中央擔當主攻。
當然,她也沒忘記黎思思的存在,所?以非常小?心?地觀察著,確定對方並沒有在暗處等?著偷襲時,才猛衝上去,與江恕鬥成一團。
要是按平時,她是沒有辦法與江恕戰成平手的,但此?時江恕受了傷,又擔心?黎思思被那群包夾的人發?現,所?以並未使出全力,再加上谷漣出手一般都是些陰毒的招,需要分?出神來化解,所?以還真戰得有來有回。
江恕並不打算拖久,最好的辦法是把谷漣打倒,趁著他們還沒回神,帶黎思思出逃,只要逃出魔宮,那就算她們的勝利了。
但願望是好的,現實總是糟糕。
就在她漸漸加快攻擊度的時候,突然,角落的黎思思發?出了一聲□□。
這聲□□,成了這場戰鬥的轉折點。
她聽到的同時敵人自然也聽到了,谷漣喝道:「抓住她!」
幾人同時朝桌子後面撲過去,江恕回身,一個橫掃千軍把眾人撥開,只是這樣,她的後背也完全露了出來,這個局面她早就有預料,但在自己受傷和黎思思被擒中,她選擇了前者。
沒關係,只要思思沒事。
她咬緊牙關,等?待著那道劇痛的到來。
但是,沒有。
直到她撲到黎思思的面前,自己身後傳來巨大的塌陷聲,她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巨物直挺挺地落了下來,正?好將谷漣踩在腳下,然後是江霜的聲音:「我說了,這次可以放心?踩,踩死?最好。」
旺旺果?然又用力踩了兩下,它的體重?可不是開玩笑的,谷漣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扛不住這樣的重?壓,掙扎了兩下,就吐出一灘血來,失去了動靜。
其?他魔修見事情有變,也慌了陣腳,鳥獸散似的飛奔出去,但剛一出去,就被等?在外面的喻嵐一行攔了個正?著。
江恕沒料到這些人居然會趕來,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江霜從旺旺背上跳下來,看到黎思思昏迷,忙道:「我帶了醫修,這就請她進來診治。」
江恕茫然地點了點頭。a無限好文,盡在52shuku。vip
一個拎著藥箱的醫修走?了進來,探上了黎思思的脈,江恕和江霜各站一邊,等?待著她的宣判,但是過了好久,那個醫修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