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還能說服自己不?要多想。
一旦知?道了,一切都將一發?不?可收拾。
她收拾心情,跟在江霜身後,慢悠悠地往前,橘貓問她為什麼還不?上去?搭話,她只道時機還沒到。
其?實真相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去?認識對?方,她總覺得,如果稱呼這個人為江霜了,那以前那個江霜的一切,都會被殘酷地抹去?。
她暫時,還不?想這麼做。
她想儘量讓江霜這個名字,連帶與這個名字有關的所?有一切,在她的腦海里多留一些時日。
她只是,還不?想告別。
就這麼跟了幾天,沒再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江霜平日裡就是吃吃喝喝,偶爾與鄰居家的孩子們湊在一處玩鬧,她也找不?出適合出現?的時機,只能躲在羽毛里偷偷跟著。
直到某天,有人找到了江霜,請她前去?除妖,這本是個非常正常的事,因為江霜已經在皇城裡打?出了名聲,很多人都知?道有個天元宗的小弟子,在這裡遊蕩,不?僅鋤奸扶弱,還能驅鬼捉妖。
但黎思?思?看著來人,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倒也不?僅僅是那人的長相賊眉鼠眼?,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隱約露出的敵意。
這種感覺並不?特別清楚,如果不?是她的感知?力夠強,根本發?現?不?了——看起來,江霜就沒有發?現?,她一口答應下來,跟著那人就往城外趕去?。
黎思?思?想提醒,卻又不?知?以什麼身份提醒,只能跟在兩人身後,提著一顆心警惕著。
不?出半日,他們就到了藏著妖物的那個山洞,這山洞的處地非常偏僻,裡面又一片漆黑,江霜立在門口看了一陣,道:「裡面是什麼妖?」
那人道:「我並不?清楚,仙子進去?看了就知?道。」
「好吧。」江霜拔出重劍橫在身前,慢慢往裡走?去?,她不?過築基期,還做不?到夜中視物,這個山洞在她的眼?中,與凡人看起來無異。
黎思?思?皺緊了眉,江霜不?知?道,她卻很清楚,這山洞裡並沒有妖氣,反倒有很多數量的殺氣,就埋伏在江霜行進的必經之路上。
這波人,恐怕並不?是請江霜來除妖的。
但具體什麼目的,她暫時還說不?出來。
江霜摸黑進入山洞,走?了幾步就徹底看不?到了,她掏出一個火摺子燃在眼?前,但這個亮度實在有限,也就聊勝於無,她走?得很慢,就怕那隻妖會突然出現?。
她這麼緊繃著走?了一段時間,也沒看到有什麼妖的蹤跡,心頭不?由鬆了松,想回頭問問那人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誰知?回頭看去?,她身後居然半個人都沒有。
那人沒跟進來?
她有些疑惑,卻也沒當回事,那些凡人膽子小,不?敢跟進來也是有的,她把手裡的汗往衣服上擦了擦,剛要回頭繼續走?,突然感覺到一陣微風。
然後,她的火摺子突然滅了。
黑暗立刻涌了過來,她還沒適應過來,就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幾道勁風,她揮劍來了個橫掃千軍,卻到底漏過了身後,一時間,她的後背就挨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去?。
到底怎麼回事!
她並不?清楚,只知?道攻擊自己的是人,而?不?是妖,剛才那一下雖然沒有傷到她的根本,卻也十分霸道,是個男人,且沒有留力。
而?她倒地之後,罩門大開,就更加危險,她隱約意識到自己被暗算了,但她不?明白理由是什麼,反正,這些人下的是死手。
好幾個聲音前來殺她,她舉劍去?擋,黑暗中火光迸濺,那些人用的也是鐵器,只是樣式五花八門,有刀有斧,不?是正規的制式,要麼是山匪,要麼是家兵。
摸黑擋了一下,她運氣還算好,沒有被傷到,但這只是開始,這些人看沒有擊中,便又換了角度砍過來,欺負她目不?能視。
江霜勉強又扛了幾下,便知?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在這種黑暗中,她沒有視力,不?了解地形,也不?清楚對?方的來頭,人數上也落入下風,剛才那幾下已是用盡了運氣,再耗下去?,恐怕不?妙。
旋轉騰挪間,她漸漸適應了一點?黑暗,出現?在她視野里的第?一個東西,就是一把雪亮的斧頭,這一劈沒有留力,用了十成十的狠絕。
她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砍成兩半。
正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陣笛音。
山洞封閉,這聲音起得極其?突然,縱使是她,也被嚇了一大跳,這調子有些怪,是她沒聽過的曲子,但卻莫名洗腦,手腳仿佛不?聽使喚似的停了下來,不?能寸動。
當然這一點?,那些偷襲她的人也一樣。
她眼?睜睜看著那把斧子在她眼?前停住,非常突兀,非常危險,她想躲又動不?了,隨著那笛聲越來越近,她看到山洞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美貌女子。
笛聲,就是來自這女子的嘴邊。
這女子邊走?邊吹,每走?一步,身前就出現?一輪光亮,真可謂步步生蓮,江霜瞪大了眼?睛,她以前聽過很多神兵天降的橋段,卻沒想到有一天,真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那女子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了手。
「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