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坦然?道:「在被子裡。」
「是嗎,我剛才過去……」為的說了一半,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翻過被子,只是瞟了一眼,看起來平平的,直覺讓他斷定裡面沒人?。
他撥開?那?兩個小弟,走過去看。
床上還真的有個人?,正邊揉眼睛邊起身:「什麼事啊老婆。」
江霜道:「無事,你睡吧,這幾位是查夜的。」
「誰家好人?查夜還進客人?房間啊,明天我得?找他們觀主說道說道。」黎思思黑著臉,看起來怒不可遏。
那?幾人?也?知道自己的做法逾矩,忙道:「貴客恕罪,我們並非有意打擾,實在是有隻厲鬼……」
黎思思根本不聽他們解釋,怒道:「少廢話,這麼大的道觀連個鬼都擋不住,弟子們幹什麼吃的,我們都是女孩子,你們這麼進來出去的,把我們的名節置於何處?我老婆好說話,我可沒那?麼賢惠,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還真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唄?」
那?幾人?哪裡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忙求爺爺告奶奶,說自己有錯,絕不敢再打擾,只求她們別?告訴自己師尊才好。
說著,點頭哈腰出去了。
江霜把門關好,搖頭笑道:「你何必那?麼唬人??」
黎思思道:「這些小人?近之?則不遜,你不必對他們太過客氣,而且……」
別?人?聞不到,她卻?是非常清楚,這個房間裡還殘留著那?蕭飼的氣味,雖然?不太明顯,但萬一有個感知能力強的,可能就會露餡。a無限好文,盡在52shuku。vip
她們不能冒這個險。
這個道觀里疑雲重重,她們若是沒來還好,但既然?已經?捲入,就必然?得?小心?行?事,黎思思看向江霜,道:「你在蕭飼的識海里看到的那?一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現在地?點和人?物?都有脈絡了,只有時間還不清楚,要是能把三個要素集齊,也?許能從當?時的其他事件里初窺一些端倪,這麼大的一個皇子消失,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必然?會留下一些線索。
江霜道:「不清楚,只能看出是個冬天。」
黎思思嘆口氣:「好吧,要不然?我還是去問問蕭飼,看他還記得?什麼,既然?能記起名字,也?許多問問,就還能記起一些其他的細節呢?」
江霜道:「沒用的,他的記憶被人?消除過,記得?名字,是因為名字與一個人?的靈魂有關聯,是清除不掉的。」
黎思思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奇道:「那?你說,名字一樣的算怎麼回事?」
「只是名字一樣並不稀奇,如果連出生日期都一樣,那?兩人?必然?是同一靈魂,如果在同一時代,那?就是一魂兩體,人?生軌跡也?會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同一時代,那?就很有可能是轉世。」江霜說罷,道:「怎麼了,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黎思思略點了點頭,但沒有細說。a無限好文,盡在52shuku。vip
她的記憶里,原主與自己的確是同天所生,若按江霜的說法,那?自己是原主的轉世?
可這也?說不通,這是一本書?,又不是歷史,就算是轉世至少也?得?是真實存在過的人?才是嘛。
她在這邊冥思苦想,那?邊江霜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其實識海里的時間點是能看得?清的,這個蕭飼已經?活了幾百年,要不然?她的搜索也?不會費那?麼長時間,但這一點她不能明說,蕭飼與蕭飲是姐弟,若是說出來了,那?她的年齡也?會受到質疑——她無法解釋,自己二十?多歲,是怎麼成為幾百歲的蕭飲的師姐的。
這簡直是自投羅網。
坦白說,來之?前,江霜並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如果只是簡單的除妖,她順手解決了也?就結束了,根本不會有暴露年齡的風險,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雖然?她並不覺得?隱瞞身份這事有多惡劣,以黎思思的性格,只要她能給出合理的解釋,也?不太會因為這個翻臉,就算退一萬步講,權衡利弊之?下,她絕對要比真江霜更能保護得?了對方?——但她還是有一點點的擔憂,事情總有萬一,如果可以,她希望在一個適合的時機,由她自己好好地?坦白出來。
在那?之?前,她還不能說。
「今晚就先這樣吧。」江霜道:「明日見到蕭飲,我再試探一下。」
黎思思應了一聲,讓出一個寬闊的位置給江霜。
江霜愣了愣,道:「我……」
「已經?快天亮了,將就一下吧。」黎思思道:「已經?給你暖熱了。」
江霜只得?上了床,床鋪上果然?熱熱的,有股清的奶香。
她昨晚哭了一場,本就有些累了,現在鑽進溫暖的錦被,沒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黎思思睡不著,她下午睡了很久,此時被各種思緒纏繞,一會是蕭飲對江霜的愛慕,一會是蕭飼身上隱藏的秘密,還有一個,是江霜那?幾近破碎的孤獨。
她沒想到會在江霜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
也?不是沒想到,雖然?她一直覺得?江霜身上有股過分的淡然?,但她一直覺得?那?可能是與修道有關,比如從小就沒有朋友啊,修煉太辛苦太枯燥啊,她也?做過學生,所以知道那?種獨自攀登的痛苦,雖然?也?會有同學啊朋友,但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難題,所以,她覺得?自己是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