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开心?”柳言初疑惑的问道。
秋棠捂着肚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你让我再笑会儿。”
“总算是见着二小姐吃瘪的样子了,奴婢早就瞧不惯她成日装腔作势的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公主或是郡主呢,嚣张的很,还总是想着压小姐一头。”
“要不是夫人——”
秋棠顿了顿,“哪里轮的到她们如此欺负小姐,不过好在如今小姐成了贤王的侧王妃,身份地位还是要高她一头的。”
柳言初淡淡的笑了笑,她方才可没想这么多,就是单纯的不爽她。
原主的记忆虽然有一些,但是总归不是自己的,那感情自然少了那么几分的。
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处事方法,只求个相安无事。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了街口,一群人围在了一起,似是有什么热闹,
秋棠上前打探了一下,回来说道:
“小姐,是方才那位小偷,被抓住了,这会儿被打了个半死。”
人群散去,柳言初见那躺在地上的少年,被打的一条腿都瘸了还捂着胸口的东西,
爬去找回自己的帽子戴好,柳言初不禁有些失神,
缓缓走上前去,秋棠拉住她:“奴婢去给他点儿银子吧,小姐还是别上前去了。”
柳言初摇摇头。
“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熟呀。”
那人没有抬头,只看见了柳言初的衣裙,就知道来人必是身份不凡。
自嘲道:“小姐最好还是不要与我扯上关系的好,免得污了名声。”
柳言初直接蹲了下来,看着他说道:
“我们之前见过面的,”那人抬起头来看了眼柳言初,柳言初又继续说道:
“半年前城外福源寺,你和母亲一起去上香,求得是榜上有名,本是书生,为何如今做了这等营生。”
那人垂下了眼眸,脸上的神情被乱成一团的髻挡住,让旁人瞧不清楚。
柳言初也不想强人所难,没在逼问,看了眼他的伤势,便让秋棠去旁边的药铺抓了几服药,
“你这是为何?”
“给你治病呀,你这条腿要是不治,怕是日后会落个残疾。”
柳言初将他扶道屋檐下的平地上,挽起裤脚,血肉模糊的伤口出现在面前,柳柳言初连眉头都没有皱起,
熟练的为他清理伤口,拿出银针,问道:“你相信我吗?”
那人对上柳言初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柳言初拿起银针就开始施针了,
上一世她很少有机会给人针灸,一套针行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她问道:“感觉如何?”
他动了动脚,欣喜的说道:“可以动,也有些知觉了。”
他撑起身子,对柳言初行了个礼:“在下苏砾,家住城东的槐树旁的大院里,今日多谢贵人相助。”
秋棠提着买回来的药材,“这是小姐要的。”
柳言初将东西交给苏砾,交代道:“回去用清水煎服,一日三次,记得按时服用。”
苏砾没有接,有些羞愧的说道:“我没有钱付给你。”
“不要你钱。”
“那不行。”
秋棠有些好笑的说道:“你都行窃了,还这么有原则呀。”
“秋棠,”柳言初打断了秋棠的话,柔声说道:“苏公子也是个读书人,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我们就不要戳人伤处了。”
柳言初想起了上一世,自己也曾都偷过药,去救已经被放弃的院长妈妈。
今日不知为何,见到这个苏砾,倒是有些触景伤情了。
“苏公子,还请不要同一个丫头计较。”
苏砾摇摇头:“这位姑娘也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做了这等不雅之事。”
他解释道:“不过我偷得东西都一一记下了,往后会慢慢还与他们的。”
说罢拿出胸前的账本,里面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街王大姐鸡蛋五个,王员外碎银十两,西市李叔肉包子两个····
柳言初颇有深意的看着苏砾问道:“你为何不去找些事情做,挣些正大光明的银子用。”
苏砾沉下眼眸,半晌才开口说道:
“我母亲如今病重在家,需要人照顾,我怕外出做工,回来就看不见我娘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