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数次走在这条路上,可是今日,他的心却似乎真的被揪紧了。
他喉咙紧、干渴、似在灼烧一般,他脖颈处的毛孔,似乎也因为颤栗而微微张开了。
他竟真的有点紧张,一个仪式,居然真的让他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一点红双目一沉,伸手推开了门,走近了新房之中。
新房之中,满目当然也都是喜庆的红色,灯架之上,红烛错落,而在摇曳的烛火之中,美人儿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榻之上,双手绞着腰带,似有些紧张的样子。
她的头上蒙着盖头,一点红并看不见她的样子。
他只见李鱼这样,就觉得浑身都已酥。
为了这心爱的女人,他不知已付出了多少。
为了这心爱的女人,他他的心不知道在多少次她的反复无常之中被碾碎,然后在粘起来。
他曾看着她与他人相恋,又看着她重新变回孑然一身。她是这样的坚强,又是这样的脆弱,为了找到与她贴近的方法,他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
只是如今,终于苦尽甘来。
公主脸上蒙着红盖头,根本看不见人,听见推门的声音,便道“一点红,是你么你你快过来掀盖头啊”
一点红勾了勾嘴角,沉声道“你若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自己先掀了,自己躺着休息会儿”
公主便在盖头底下笑了。
她道“难道你不想亲自掀起我的盖头么”
他当然想。
一点红不再多言,走上前去,伸手掀开了公主的
盖头。
盖头之下,是一张明艳的美人面。
她一直都是最美的那一个,一点红行走江湖,自然也见过很多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儿,但不管是哪一个,都比不上她的娇艳美丽。
她的头上,也戴了一顶缀满了宝树东珠的凤冠,这凤冠华美非常,更衬得她尊贵至极。她身上套着大红的喜服,喜服之上,有金线绣成的凤凰。
这凤凰已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一点红眸色一沉,伸手为她取下了宝冠,公主嘤咛一声,就要往他怀里扑,一边扑还一边抱怨“可重死了”
一点红伸手搂住她,垂头看她伏在自己怀中,道“我该早些过来的。”
今天一整天,他都不停的在走各种流程,根本都没时间看一眼公主,自在一起之后,他们已很久都没有分开整整一天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动手脱去了公主的几层衣裳,露出底下的里衣来。
一点红用手掂了一掂那衣裳,皱眉道“这衣裳也不轻。”
对他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重量,只是对小公主来说,十几斤的头冠和华服,着实是沉重的负担。
公主抱怨道“若不是真的想叫你好好看看我这样子,我才不会穿戴这么久真是累死人了”
一点红的双眼之中,就浮现出了一种温暖的笑意。
他把公主抱到了床榻之上,抚着她的脖颈,道“多谢你夫人”
这夫人二字,以往他是万万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只是今日,区区几杯水酒,竟好似真的让他醉了,竟从嘴里说出了这二字。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伏在李鱼的耳边,只叫她觉得好似一股电流顺着她的脊柱蹿下去,打的她尾椎骨都一阵颤栗。一种冲动忽然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心猿意马,不能自己。
公主伸出双臂,搂住了她丈夫的脖子。
她的丈夫微微垂着头,那张一贯冷峻阴森的脸现在却很是放松,他一只手搂着李鱼,另一只手已轻轻贴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他的手掌总是炙热的,像这个样子的时候,就会让她觉得十分妥帖。
李鱼只觉得自己已连
坐都坐不太稳了,她软软地倒进了一点红的怀里,珠圆玉润的纤白手臂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身上蹭。
她把脸埋进了他怀里,闷闷地道“你怎么还不”
一点红用手指背抚了抚她的面庞,忽然沉声道“不行。”
公主震惊地从他怀里坐起来,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一点红淡淡道“你怀着孩子,所以不行。”
他说这话时,虽然表情很淡然,然而心中却也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