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南湫石親切的目光,徐渺不卑不亢地笑道:「這件事姐姐已經跟我說了,她希望我們儘快結婚,不要再耽誤了。」
徐渺越是積極主動,越是擺明了她能夠從這場婚姻中受益。
徐家果然已經發現了什麼嗎?
南湫石眼神一閃而過淡淡的沉思,輕輕頷:「確實,不能耽誤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寒暄了片刻,才在看似一團和氣的氣氛中,掛斷了電話。
南邵從頭到尾沒能插上話,對母親突然的催婚有點懵。
母親的影像消失後,他鬆了口氣,下意識望向徐渺和溫淺淺,徐渺神色淡定,溫淺淺低下了頭。
想起自己尷尬的身份,眼前浮現出暗無天日、潮濕酸臭的貧民窟,以及災難中草芥一般死去的平民。
她後槽牙不知不覺緊緊咬住,腮幫子浮現一根繃緊的青筋。
一般情況下她確實是個隨波逐流的人,可在生存危機面前,有幾個人不會拼命一搏呢?
她抬起頭,飛快看了眼南邵,又低下頭去。
南邵顧不上再計較她昨晚的「胡鬧」,不敢向母親立刻提出悔婚、打算徐徐圖之的他,心頭湧上了濃濃的愧疚。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愧疚,是落入被動的開始,是渾然不覺中被控制的「魔咒」。
……
徐渺重返南家,主要目的是搬家。
「惠子」帶著徐家的保鏢們跟著她,很難說是保護,還是監視。
徐渺恍若未覺,指揮著男僕們將自己常用的護膚品、衣物、飾,以及衣帽間內豢養的「寵物」,通通挪到外面的大貨車上。
南邵不知道她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回徐家,卻也沒心思多問,他向溫淺淺承諾過會找時機解除婚約,沒想到被母親打了個措手不及,心裡亂糟糟的。
徐渺望著來來回回搬運行李的男僕們,目光投向主動幫忙管理他們的老管家,仿佛突然想起一般,隨口問道:「你不是有個很得力的接班人嗎?怎麼沒見到他?」
「少夫人。」老管家手扶胸口,頭顱微垂,底蘊深厚的家族總是會花大力氣培養下人們的禮節,「他不見了,我已經派出人手悄悄尋找他的蹤跡。」
「是得儘快找回來,」徐渺道,「他可是你重要的左膀右臂。」
「不,」老管家從容緩慢地道,「背叛家族的惡僕,將會受到家法處置。」
只是失蹤幾天,就已經斷定他背叛了家族?
徐渺控制住了臉頰每一寸肌肉,沒有流露出多餘的情緒。
時至今日,她對財團的作風認知依然不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