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久久沒有回神。
望著並肩而立的兩人,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錯位感,那個頂著她的臉的女人,為什麼不是她?
應該是她的。
她承諾過要保護好小姐,也曾經被小姐保護。
難道這樣並肩作戰的關係,不應該發生在她和小姐之間嗎?
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惠子握劍的手都鬆了一下。
徐渺卻沒有和她敘舊的打算,幾乎就在她恍惚的一瞬,右腿後撤一步,腿彎微屈,肌肉賁張,一躍而起,和冬葵一左一右,直接朝她攻了過去!
通過電子腦連接的兩人,不需要任何語言、眼神、肢體的交流,就能配合得十分默契。
當惠子終於從複雜的情緒中抽離,回過神時,那把日日磨礪淬著寒光的鋸齒鐮刀已經咬上她揚起的發梢,曾經為了她毫不留情攻擊親哥哥的手更是悍然襲向她的脊椎。
死亡的陰影兜頭澆下,恐懼如附骨之疽從右胸口蔓延,惠子毛骨悚然地醒悟——
她們知道我「死了」就會被嘉盈小姐發現,所以她們的目的是切斷我的神經,讓我的身體癱瘓,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取走我的晶片。
她們會回收這枚晶片,讓這個陌生的女人以我的身份,陪伴在小姐身邊。
磁流體在人造血管內奔涌,電流刺激著電子大腦,惠子手腳冰涼,胸口填塞的情緒除了恐懼,還有無法言明的雷霆一般的憤怒。
那困擾了她多日的劇烈頭痛,在這一刻攀升到極點。
疼痛並未令她行動遲緩,反而將她的度發揮到了極致。
在毒辣的鐮刀吻上太陽穴、鋒銳的匕刺破柔軟的衣料之前,及時反應過來的惠子以一種人體絕對無法完成的姿勢,對摺一般倒轉身體,左掌撐地,雙腿揚起,在空中36o°翻轉,右手持劍劃出一道流星般的軌跡。
鏘——
如同縫衣針一般的細劍撞上徐渺的匕,竟然直接將匕刃撞出一個裂口。
而另一邊落下的鋸齒鐮刀,同樣被磕掉一塊銳利的尖齒。
既然被派來追蹤徐渺,得知了徐渺具備不弱的戰鬥能力,惠子自然準備好了趁手的武器。
這把髮簪改造而成的單分子細劍,能真正做到削鐵如泥。
然而,雖然沒有足夠強力的兵刃,冬葵卻有十幾年叢林戰鬥的經驗。
在細劍被兩把武器夾住的一瞬間,冬葵手握鐮刀將細劍壓得彎下一個弧度,不顧鐮刀被細劍刺開一節裂縫,抓住機會借力騰空而起,右腿猛然圈住惠子脖頸,將她壓得頭顱低垂,左腿順勢勾住右腳,兩腿猛地發力,將惠子狠狠拉到胸前。
惠子一時無法掙脫!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徐渺手持匕,從細劍劍身一路滋啦划過,隱約摩擦出簇簇火花,她大開大合地抽出匕,轉瞬間從腦中抽調出一張張義體圖紙,眼睛已將惠子的脊椎構造解剖,手隨心動,一匕精準摜入惠子頸椎中的縫隙,反手一擰,瞬間攪斷了惠子的神經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