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家的僕人可以攔住他,那麼她也不必急著露面。
一動不如一靜,多觀察總是好的。
她望著鏡子裡臉色蒼白依然艷色不減的漂亮面孔,拿起梳子梳了梳垂在身後的長髮,徐嘉恩無法突破僕人的阻礙,直接呼喚起了徐渺的名字。
「徐嘉盈殺死父親,挾持母親,權欲已經侵蝕了她的內心,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我。渺渺,我知道你醒了,告訴哥哥,徐嘉盈在哪,她昨晚和你通過電話,別忘了徐氏是做什麼的,我們查得到。」
查得到通話記錄,卻查不到具體的通話內容,徐渺若有所思放下梳子,踩著地毯悄無聲息來到了門口。
看來徐嘉盈手裡也握著底牌。
不愧是搞信息產業的家族,這是一場技術的對決。
徐渺想起昨夜帶回的女孩青魚,產生一種迫切的招攬欲。望,她沒想爭奪家產,但她需要自保的能力。
「嘉恩少爺,這裡是南家,還請您不要再這樣大喊大叫,太失禮了。」隔著門板,惠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請您給小姐留下一份體面。」
接著是青魚的驚呼:「惠子姐姐!」
「啪!」
巴掌重重落在臉上的聲音。
徐嘉恩冷冷道:「卑賤之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嘭!
又一聲身體和門板相撞聲響起,惠子被甩在了門上,輕輕抽了口涼氣,她忍著痛,聲音依然不卑不亢:「我是小姐的女僕,我會用我的生命捍衛她的尊榮。」
「我是她的哥哥!」徐嘉恩情緒激動地喊了句,語氣中竟然多了幾分傷心,「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兄妹還不能彼此信任嗎?渺渺,你該站出來了,你不可能在房間裡躲一輩子。」
沒再聽下去,徐渺轉身回到床邊,拿起昨晚帶回的撬棍,背在身後,反手擰開門。
迎面一個身材高瘦、身著長風衣的男人,他的五官與徐渺有三四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眉眼間充斥著陰鬱的情緒,眼睛裡布滿了暴躁的紅血絲。
他身後,幾名黑衣保鏢正和南氏的僕人糾纏。
惠子擋在門前,勇敢地和他對峙,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青魚依偎在她身旁,懷裡緊緊抱著玩具熊,像是握著一把武器。
徐渺看到惠子臉上的巴掌印,心中沒有憤怒,只有冷靜的思考,現實中的她力氣不足,又沒有學過專門的技巧,只能抓住別人鬆懈的時候果斷出擊。
她指節泛白,捏緊了背後的撬棍。
她不能當縮頭烏龜。
惠子是她的女僕,她不替惠子出頭,以後誰敢為她做事?
她望著「哥哥」,蒼白的臉頰映在濃密的黑髮中,看上去像只驚惶的幼獸。
沒有人相信她有亮爪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