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做好了,家里就开始洗红薯,蒸红薯,再放凉,拌上酒曲。
“我这个酒曲是去赤水河那边和人换的,好得很。”
“你说好不算好,只有酒酿出来才知道。”
“那就试试。”
农家酿酒的技术都很粗放,手法也大同小异。
拌好酒曲的红薯泥,被抬到家里温暖的地方酵,两个多月后,秦家寨家家户户都开始蒸酒。
秦清蒸酒的时候,她在锅盖里面放了一捧山里紫色的小花,她蒸出来的酒自带一种淡淡的紫色,和其他人家的不一样。
秦炎、秦森和唐德生三个人,一人接了一杯酒,先闻后尝。
唐德生仔细品味,“都是一样的工序,你们家的酒格外好入口,香,好喝。”
秦清微微一笑,能不好喝吗酵的这两个多月,她有空就去红薯酵的地方转一转,尽量去除里面的杂质,蒸酒的时候她又忙活了一道。
这么精心伺候下,她酿出的新酒,不比几十年的老酒差。
秦炎又来了一杯,“秦树、秦楼他们家昨天蒸酒,我也去尝了一杯,比咱们家这个差远了。”
秦炎还想再来一杯,秦清不给,“好酒也不能贪杯,今天够了,明天再喝。”
秦炎有点遗憾,这么好的酒,一坛一坛地放着,可惜了,他不能喝。
最后,在唐德生的争取下,因为他们之前辛苦砍树做木桶,必须给他们奖励,于是,他们走的时候,一人抱了一个五斤的酒坛子走。
两个老头儿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找出下酒的花生米,两个老太太小跑着进来。
“酒呢,在哪里”
“厨房。”
方若跑进厨房,“酒坛子以后归我了。”
唐德生急了,“这是清清给我们的,你要自己找清清去拿。”
“哼,清清说了,让你们少喝一点酒,我就是来监督你们的。”
“没错。”秦奶奶把另外一坛酒也给抱走。
两个老头儿叹气,没了
听说少族长家蒸出紫色的酒,族人们都跑去看。
“怎么会是紫色的”
“锅里面放了一捧野花,你们瞧瞧,清清夏天晒的干花,就是路边到处都是的那种。”
“哟,真的是。”
“你家的酒可真香,我尝一口”
“那有啥,尝尝呗。”
半个小时后,夏月就后悔了,新蒸出来的一坛酒,被他们以尝尝的名义,给喝了精光。
“刚才都没咋摸出味儿,再来一杯我尝尝。”
夏月心里腹诽,刚才你也是这样说的。
秦清从书房出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看看少族长家紫色的酒。”
“看过了吗”
“看过了哈,我们先走了。”
秦清出现,淡淡地问了两句,众人皆作鸟兽散。
夏月心疼道,“被喝了一大坛子。你说,刚蒸出来的酒,哪有陈放的好喝,偏偏他们这么急。”
秦清安慰妈妈,“没事儿,还有好几桶红薯没蒸呢。”
十天后,家家户户的酒都蒸完了,秦家寨上空飘浮的酒香终于散了。
这时候,从前线回来的唐怀野收到了秦清的回信,还有爷爷奶奶送来的信。
唐怀野先拆爷爷奶奶的信,信里提到秦清家酿了地瓜酒,加了紫色的花进去,蒸出来的酒颜色特别好看。
奶奶还在后面提了一句,翻年清清就十八岁了,这个酒如果用来在他们的婚宴上待客,最好不过。
唐怀野笑着叹气,今年春节不知道他能不能请到假,如果有假期,他想和爸妈去一趟秦家寨,也该说说他和清清的婚事了。
唐怀野最后才看秦清给他写的信,拆开看,里面是一幅画,画的是他昏迷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他的脑袋靠在她的怀里,她低头看他。
唐怀野看着这幅画,原来,他当时昏迷的时候是这样的,好想在他清醒的时候试试这样。
晚上唐凯旋回来,一家三口吃完晚饭后,唐怀野把爷爷奶奶给他的信递给爸妈看。
田雨笑了,“咱们确实该去一趟秦家寨。”
唐凯旋点点头,“阿野和清清的婚事最好尽早定下来。”
唐怀野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假装淡定,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