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荣府家主和我现如今有些矛盾。”贾珍一脸愤慨“我自改写为正后,也知晓荣府这家主非家主,闹得很不像话,用族长来劝说他们一二,反倒是让他们觉得我无理取闹了。真是罢了,不与傻瓜论长短。”
边说,贾珍目光迎着前来的贾琏。
贾琏老远便听得贾珍这话了,尤其是最后一句,感觉自己被气得浑身可以喷火了。贾珍倒是轻轻松松,想浪子回头就浪子回头。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还真以为他大热天的乐意来跑腿
他上面有老爷,大老爷,老祖宗
一个孝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望包大人见谅,在下找族兄有些事。”贾琏看眼身着光袍的包勉,颔行礼后,靠近贾珍,眼里都闪现着火苗,压低了声音“珍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非得让贾家名声扫地吗”
“我整顿自己的仆从,关你什么事”贾珍面色一沉“哪里来的脸插手我宁府事贾家的名声,你看看这堆房地契,看看那些珠宝,觉得很好吗你们要自欺欺人,不要带上我”
“你也不”
贾珍直接转身,拒绝再次交流。
贾琏“”
扫了扫刚抬过来的匣子,贾琏努力的闭了闭眼睛,双手捏着拳头,转身回去禀告正等候消息的一帮人。
“回老祖宗,老爷,大老爷,太太的话,”贾琏面色青黑若锅底“珍大哥看起来心意已决,铁了心了,孙儿无能。”
“岂有此理”贾政闻言,怒喝了一句。
贾赦垂头摆弄自己的折扇,闻得贾政话语,抬杠一句“那些仆从也的确贼胆包天了,竟然能够如此私吞家产。老太太,要不,我们家也查一查。”
“孽障,胡说八道什么”贾母听得贾赦这话,气个到昂“娘娘刚封妃,正是我贾家一族大喜之际,贾珍竟敢行此时,那简直是再害贾家要是娘娘失了宠,贾家该如何光耀门楣。”
“要不是你这个孽障不成器,何苦元春要入宫拼搏一番”
听得贾母的哭腔,贾赦重重唰了一下展开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沉沉的笑意,看向贾政“我就算再无能不成器,也没十四年了,还没挪个位置,要靠女儿吹枕头风,才小小升官了一下。”
“哎呀,罢了,我反正也不成器,干脆养女儿去了。”边说,贾赦起身,做势就要走。
贾母闻言,火气又盛了三分。自打贾珍那黑了心肝的白眼狼离间后,贾赦这孽障便起了松迎春这个木头桩子一样的人进宫,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请,不然珍大族长会暴揍哒 这种邪祟之事向来是朝廷所打击的。
“还请太太赎罪,老奴知错。”赖嬷嬷忙跪地,一脸惶恐认错“老奴只不过”
“知道你心是好的,但这事还是莫要再言说。”贾母弯腰虚扶了赖嬷嬷一把“你我主仆多年,岂能不知只要等贵妃娘娘身怀龙嗣,到时候自然可以有所行动。”
说完,贾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她觉得自己够谋定后动,也够沉得住气,想要等贾家这个外戚真正做实做稳之后,再行教训贾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可岂料,贾珍也打着这个注意呢趁着荣府现如今要替宫里娘娘做脸,使劲的“自污。”
盛夏七月,天上日头恍若火炉,烤的众人都焉缩在家里。这种酷热天气下,贾珍带着护卫回到宁府,休憩一日,第二天便趁火打“劫”起来。
这一天,天色刚亮,门房守夜李三打着哈欠,与人交班,正闲聊之际,忽然感觉身旁似乎有一道阴影飘过,待定睛一看,眼中带着分不屑。这一群黑衣黑甲的都是他们珍大爷从外边带回来的护卫,不是世仆,据说是些乞丐,被自己亲爹亲娘卖的等等都些仆从圈子里的九流,还有些雇佣性质的,虽然让人羡慕,但按着常理,也不会被主家重视的。
还不如他们这些世仆,世代服侍,等得了主子的信赖后,自然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荣府那赖家一般,那私宅都比普通四品官员豪华多了。
正想着,便听着落锁的声音,李三一颤,有些困顿的眼带着分困惑,看了眼人,怒喝“你这新来的干什么现在是”
“封老爷的命,闭嘴”前来的张龙呵斥了一句“关闭宁府所有门,任何人不得外出一步,若胆敢与外界联系,以背主论处,杀”
“你莫要狐假虎威,要知道二管家可是我叔叔。”李三带着分矜持,自傲道。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高门大户里掌管门房的仆从也是颇得主家看重的,这职位油水也颇为丰富,毕竟他们如何传话,可以影响家中主人是否愿意见客。
“大周律中户律规定,奴仆中世仆乃主家私产,主人有任何的处置权。”
李三闻言,面色还没来得及一黑,便见拳头朝他挥来,而后便不省人事。
“早点,用武力解决就好,偏生你要显摆。”搭档看眼已经解决的李三,回眸扫了眼门房内其他人,揉了揉拳头,一个个打昏过去。
“先礼后兵,学过的总要用起来。”张龙闻言便拿出捆在背后的绳子麻利的捆绑,给李三塞抹布,便回了一句。
搭档呵呵了一声,垂头干活。
这边将门房所有人捆绑塞抹布串成糖葫芦一般拉到了正堂前的院落里,其他宁府大门也在重复着这一场景。非但将所有人都麻利的绑了,宁府对外的各个门,尤其是与荣府相连的小门,更是重点把控的对象。
贾蓉坐镇大堂,看着一串接着一串的“糖葫芦”,拿着宁府的仆从谱本,一个个的核对过去,忙得不得了。现在先收拾府内的蛀虫,到时候庄子上,尤其是各地管事掌柜都得重新好好情理一遍。
与此同时,贾珍带着特卫中的精英中的精英,以及职责所在的外援顺天府衙役,光顾了宁府大大小小的管事,就连城外道观里的管事,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