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贾琏掐了掐手,克制着自己伸手捧小兄弟的欲、望,问出了贾珍此行前来的目的之一,“若按着您所言,母给您留下的私产,放钱庄保管,那怎么也不会有东家称呼吧爹,东家啊”东家,在商圈里,用于雇工对雇主的称呼。
“对啊。”贾珍跟着沉声附和一句。
“哦,”贾赦见两人对这称呼一词大惊小怪的,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太、祖母的娘家许氏在前朝也是潮商之一,后来牵扯商业之争落败了,雪上加霜的是还有狗官见色起意,要收姐弟双收。祖母便让他弟弟连夜偷、渡出海了,自己个新婚之夜毒死狗官,跑了出来。北上告御状的途中被祖父英雄救美了,但还没等祖母修养好身体,就天下大乱了。等天下大定后,祖母想找弟弟,祖父便托了关系寻找,但是没找到。反而这些潮商凑过来拉关系求一份庇佑。宝通钱庄能开到京城,据说祖父的确出过帮忙引荐过。不过,没有干股的。有干股的是上皇。”
贾赦说完,又对贾琏劈头盖脸一顿骂,气哼道“你竟然连你太、祖母是潮商出生都不知道”
贾琏忙点头认错,他不敢说他所知晓的逃妾,被那啥过。
“等等在骂,那就是说你还是有点海贸关系在”贾珍拦下贾赦的训子,面色带着分凝重与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与希冀,开口问道。
“没有,”贾赦果断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主动去结交商贾这不是跌身份嘛再说了,我有钱,又何必出面替人背书,万一闯祸了,我岂不是沾了一身腥不过”
贾赦见贾珍眸光沉沉的模样,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二“要真论海商的话,祖母他弟弟许爷爷算一个不过那也老黄历了的事,好像二十三四年前了,他完全就是个乞丐,说是一路乞讨过来的,知晓十几年前有寻亲的消息,所以也来碰碰运气。那时候祖母身子骨已经不好了,父亲瞅着他年龄祖籍也说得出来,还会讲几句粤语,倒也没怎么细究,权当哄祖母开心。等祖母走后,爹给了些银两把人打走了。我也看着人孤苦伶仃的,也着实可怜,就给他买了个四进院子,偶尔还去看看他。这老头虽然不错,我编蚱蜢就是他教的呢,还跟我说过许多海上历险故事,但他实在是太爱吹牛了,时常幻想自己是苏海王,也不想想苏海王什么样的人物。还逗我,硬要问我要是继承了远房富豪亲戚的家产怎么办”
他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这话,还真信了,认认真真写了好多想要买买买的东西呢。但是被他爹知晓后,捧腹大笑后告知了他真相苏海王早在这个乞丐舅爷爷认亲前五年就因为家产分不均,自己拿枪噗噗杀掉了子嗣后,也直接一枪崩掉了自己。临终前,让心腹把偌大的家产全上交国家了。他们贾家也趁此机会,借了五十万两银子花花呢
“虽然那许爷爷只是逗我玩,但是苏海王的财富我还是有蹭到的。”贾赦乐着八卦道“当初得钱后,户部转年就批了南巡的钱款。满朝文武都一起公款旅游了。爹他作为荣国公,也有名额,我也去了。虽然坐船好晕,但江南风景真不错。”
听着贾赦八卦“朝廷意外得到一笔巨额财富后的买买买的分、赃之举”,贾珍默默嘴角抽了抽,抑郁无比叹口气“真没认识”
正说得眉飞色舞,被打断,贾赦有些不开心,但眼见贾珍这表情着实比较痛苦,便关心问一句“需要办什么事情吗若是舶来品,你别想了,现在已经买不起了的;若是你想托潮商带广南那边的风月之物,寻常一支商队都可以办到的。”
闻言,贾珍深呼吸一口气,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到他们能够出海,没准能帮我找两样魂牵梦绕的种子,一个叫土豆,一个叫番薯。”
“没听说。”贾赦闻言又一次摇摇头,转眸看了眼贾琏,见人也摇摇头,刚想说“看,都没听过吧”但忽然间脑海中一道亮光闪现,让他不由得一惊一乍“珍儿,你居然魂牵梦绕两种子不是美女,竟然不是女人”
贾珍缓缓吁出一口气,直接丢下一句“放心,我既然拿钱了就会办好事的。”便毫不犹豫离开了。
不能打金主爸爸
没有熟人,贾珍只得扼腕叹息一二,默默多吃两碗饭来安慰自己的五脏庙。他此刻到底还只是一个“草民”,别说去托付其他人去寻找良种,便是连搭上话的机会都没有。没有资本雄厚的海商,怎么能到达的了南美洲
等等,这个世间,有南美洲吧
越想,贾珍越抑郁,又多吃了一碗饭。反正,他接下来这两天要走动,看房子,运动量还是很大的。至于安顿大房一系人员自然交给贾蓉办理了。有子万事足啊
虽说有些小郁闷,但贾珍还是满足感恩现在的生活状态的。没有丧尸,不用担心贾家抄家问斩,吃得饱穿得暖,走在大街上迎着和平的气息,一切都美得很。
贾蓉在街上见悠哉哉的,还带着“弟弟”一起玩的爹,就有些犯酸了。在晚餐时,贾蓉小声哼唧着“爹,我这两天忙的跟陀螺一样,按着叔叔祖父说的,十五万两用来回购古玩珍藏,这跟人抢古玩就好废脑子啊,还有两万两用来赎人”
二十三个仆籍的老护卫,据说是前两任荣国公的心腹人手;三个打小便伺候叔祖父的丫鬟,两个伺候古玩的长随,五个能歌善舞的爱妾。前面几类到罢了,尤其是老护卫有些缺胳膊断腿的,压根没人要,很快便寻齐了,可丫鬟,尤其是他赦叔祖父的爱妾,特抢手要不是他舔着脸去求了一下宋舅公犯官仆从贩卖的去向都是要上报户部的,卡着其他人的登记手续,他差点都集不齐。
他赦叔审美观念很好的,纨绔圈子里的翘楚。他的丫鬟小妾,赛漂亮。
贾珍闻言挠挠耳朵,觉得自己一时听错了,不由得抬眸看了眼贾蓉。他似乎听得贾蓉八卦过,宋学慈对贾琏他娘张氏情根深种,至今未婚。然后,贾蓉为了贾赦的爱妾去求宋学慈开后门
这操作有点犀利啊也不怕宋学慈因此给贾赦穿小鞋。
瞧着贾珍望着他一脸“心疼”的模样,贾蓉倒是不酸了,挺挺胸膛,骄傲道“爹,其实说起来麻烦,但想想光跑跑腿就有两万两银子,还是很有动力的。”
在一旁的贾蔷默默捂脸,他他都不好意思给贾蓉泼冷水。
“恩。”贾珍特沉重点点头,回忆着自己那些年刷到过的育儿心灵鸡汤。教孩子真是门学问,比打丧尸还难。
得到一声笃定的回复后,贾蓉说得更起劲了“叔祖母,现如今的大姑姑,琮小三叔贾身边得用的仆从,我是按着叔祖父说的每人限额一千两让他们自行挑选的。不过,爹,贾芝妹妹的仆从,我特会举一反三,按着您先前问我喜欢什么的模式,从先前伺候的丫鬟婆子中选了四个知晓妹妹生活习性且细心的人”
“这倒不错。”贾珍眉头一挑,特意用公筷子夹了块东坡肉给贾蓉。当日,他几乎是强行朝贾蓉灌输,把人吓成个木头桩子,没想到这娃回过神来,还能吸收借用自我介绍。他信了教育界的鸡汤没有笨小孩,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谢谢爹”贾蓉笑眯眯吃完后,才继续道“然后他们在帽儿胡同买了六进宅院,又买百亩良田,不过”
贾蓉说着说着,面色带着怒意,眼里都喷出火苗来了“叔祖母,爹,我见过抠门的,没见过像她那么抠门爱财的。她的嫁妆一分都没少,而且她一个仆从都没赎,反而把那笔钱收入囊中了。这样就罢了,我这回办事,可是一分都没贪墨过,还帮着人精打细算,甚至磨破嘴皮子,节省下来的钱还有三万八千一百二十九两三钱呢,全都交给叔祖母持家嚼用了。”
瞧着气黑脸了的贾蓉,贾蔷便让人不气,便跟贾珍解释道“表妹有些感染风寒了,叔祖母没请大夫,让什么黄大仙来跳跳喝符水。说道她娘是扫把星,妹妹也是,要驱驱神。琮三叔来找我们,我们才知晓。岂料带着大夫去了,叔祖母也是有些大抵是因抄家,有些左了性子了。”
“那贾芝现在呢”贾珍闻言,疏忽间眼皮跳了一下,总有种不好预感,然后便听得风声传进而来的零星几个词王家,我是贾琮,找蓉大侄子,侄女被抢。
“让大姑姑照顾”贾蓉话还没说完,便只觉一阵风刮过似的,然后他爹已经跨出门了,等他眨眨眼,都过了甬道了。
“不会出了什么事把,走”
贾蓉和贾蔷疾步追赶过来,只见仆从在给贾琮喂水。
“怎怎么了”
“回蓉大爷的话,琮三爷跑来报信,王家抢走表孙小姐。”
“什么”贾蓉惊叫一声过后,忙不迭开口“快,传信特护,让一队带人赶紧过来。不说情谊了,我爹特讲商业信誉的。”
像他是被拿命换命,故而时常让他保住小命,教他各种活着技巧,他都条件反射成安全主义者了,不生下大胖儿子前,绝对不随便去作死,连酒都不喝多,唯恐酗酒而死,让他爹因此自责了。
吩咐完后,贾蓉和贾蔷带着护卫赶忙追贾珍去。
跑了五条街,贾蓉看着前方水泄不通,忙不迭挤进去,费力都挤不进去,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哎呀地上居然有金元宝,你们谁丢钱了两锭。”
闻言,贾蓉周围一圈人瞬间下意识看地。
贾蓉忙不迭顺势往里挤,贾蔷也不肉疼自己丢的银子,赶忙也挤到到前头。
果不其然,是他珍大叔对阵王子腾。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