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亭挑眉“只为金针”又问“给了之后呢,弃我,还是虐我”啥意思,明明她是看他可怜才想帮他报案的,他以为她是为了金针要骗他
故意一把扭上老爷子没有一丝脂肪的皮肤,林白青说“我当然是为了要金针,但我要虐待你还需要带你回我们家吗,不用呀,此刻我就可以。
楚春亭疼的扬起脖子,险些哀叫出声,但又生生忍住不疼。
哟,老爷子嘴巴很硬嘛。
林白青故意一针扎深,直达痛处,这回楚春亭没忍住,疼的一声闷哼。但也没敢再嘴硬,说不疼的话。终于,他说“帮我寄几封信。”
这年头大家都是打电话,打传呼,也就老一辈的人还会写信。
估计他应该是要写信找能帮他的人,林白青点头“可以,我一会儿帮你寄。”一番治疗做完,老爷子大概也考虑好了,这才问“我想站起来,要怎么治”说起这个,林白青就得把自己下一步的想法跟患者沟通一下了
楚三合的事可以报案处理,而他的腿,她要做全新疗法,是灵丹堂只传东家的疗法,但她需要一个助手,所以她得把穆成扬喊来。
同时,还要喊顾培来分析他中风的起因。
对症治疗,三个月吧,我能
让你站起来的。
听林白青讲完,楚春亭迫不及待“马上治腿,明天。”
林白青说“但你得先报案收拾了侄子再治腿吧,不然他要害您呢”就他现在这小弱鸡样儿,大侄子一把就能掐死他。楚春亭摆手“我的家事你不必管,明天,治腿。”
林白青不算小人,也自忖是个良医,就算楚春亭不卖她金针,只要他给她诊金,病该治还是得治,但都已经要治腿了,她当然得谈谈金针“关于金针”
“不卖灵丹堂”楚春亭武断的说。
林白青蓦的就生气了,要不是看他太老,一巴掌就要掮出去了。这死老头,他奄奄一息时是她把他救活的。
他一动不能动,也是她用针灸,汤药把他给救过来的,结果他居然不卖针当然了,他在东海道上赫赫有名,黑白通吃,本来就是个坏老头子。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林白青怒目瞪“我明白了,你准备把针卖给保济堂吧,您对保济堂,可真够掏心掏肺的。”保济堂差点把他治死,他居然还要捧保济堂的臭脚。
这黑心的糟老头
楚春亭咬牙冷笑“保济堂的庸医不卖”咦,这意思是他谁都不卖,准备当个文物珍藏着呗。
那可是治病救人的医具,白放着等于杀人害命,他却要当成古玩囤着这老头怎么就那么坏呢
林白青只差脱口而出怪不得你老婆喜欢我师父,要我是你老婆,我都得绿了你,绿你一百遍当然,并非人人都像顾明一样宽厚,善良,仁慈,以苍生性命为已任。
从古至今,中医就喜欢搞家传,有秘方要自己囤着,不能公开,有好器物,就比如金针银针马衔铁针,以及各种治疗方式,也都要藏的紧紧的。
古玩界更是,把各种医疗用具炒到价格水涨船高,生生整成了文玩。
既然他不卖,林白青就只得谈不卖的条件了“不卖也可以,我用借的吧,我可以帮你治腿,不收一分诊金让你站起来,换三次用金针的机会。
这次楚春亭答应的很爽快“好。”
林白青一噎,早知道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就要五次了。
那么,针会在这院子里吗,在哪间屋子里
她正环目四顾呢,楚春亭哑声说“别找了,针在,就在这屋里。”所以针就在这间屋子里,但楚三合把屋子扒的只剩墙皮了都没找着咦,这糟老头子果然不但坏,还贼,可鸡太贼了。姜云婉爱顾明是对的,太对了,这个坏老头不值得任何人爱他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针的事咱们就算定下了。”林白青整理好药箱,正好看保姆从另一间房里出来,临出门,她快的说“你可真是个坏老头”
楚春亭正望着离开的姑娘在怔,听到她居然在骂自己,目瞪口呆。
他没听错吧,她居然骂他是坏老头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才多大一点,稚子小儿,竟敢骂他。林白青已经转到窗口了,又快说“我师父比你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楚春亭给气的差点跳起来,但保姆已经进屋了,他又不好跳,就眼睁睁看着那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挑衅,又笑了几分佻皮的小大夫一脸得意,趾高气昂的离开。
她居然说顾明比他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从楚家出来,林白青看了一下楚春亭要寄的信。
她当然不认识人,只看地址,有寄到文化厅家属院的,还有寄到海关家属院的,另有一封是寄到公安厅的,而她唯一熟悉的一封,是寄给黑心富柳堰的。
这一封封信,光看地址就知道都是大人物。
林白青估计老头子虽然没跟她吐口,但已经准备好要收拾大侄子了。当然,既然人家承诺了要借针,她就得着手准备治疗了。
寄完信后,就在公话亭,先给穆成扬打个电话,通知他明天来为自己做辅。再然后一个电话拔到军医院,她还要邀请顾培去分析病理。
再说军医院。
食堂里最近上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一般中午时段央六都会放一部译制片。
而随着9o年代各种政策放宽松,各种国外的经典老电影一股脑儿被放了进来,全是经典的爱情片,大家中午吃饭时都喜欢看会儿。
但最近大家的关注点却从电影转到了现实中,当然是因为顾培。
张柔佳小声对马秀芹说“马医生您看,顾军医吃饭就像在受刑。”他会挑起一筷子东西抿一抿又放下,默一会儿再吃,还真跟上刑场似的。
马秀芹努嘴“他应该很开放吧,我现最近电视上只要有接吻镜头,他都会看,咂”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