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恳求沈伯爷:“兰香一定是急糊涂了,她虽然有错,但不至于说错话就被卖呀。”
沈伯爷有点为难的看向女儿,“是啊,要不云舒。。。。。。”
“父亲您要是觉得以后下人都可以欺上瞒下,随便揣测主子的意思,稍有不顺心就胡作非为,那女儿也无话可说。”
沈伯爷觉得女儿说的也对,他又看向季姨娘,“初语……”
薛嬷嬷眼疾手快的扣住兰香,示意婆子们把她押出去。
兰香来不及多辩解就被叉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姨娘救我”回荡在院子里。
季姨娘还没进入正题就损失了一名大丫鬟,有点不知道怎么演了……
沈云舒懒得与她磨蹭,好心提示道:“季姨娘来这是要做什么?”
季姨娘只好继续期期艾艾的说:“大少爷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夫人不能拆散我们母子。”
沈云舒笑着说:“好啊,父亲您把弟弟抱走吧,本来我也不想让母亲操劳,喂养孩子可是苦差事,我还担心母亲累着呢。”
沈伯爷问道:“那过继……”
“父亲您在说什么?过继什么?过继个名字吗?”
沈伯爷被噎的说不出来话,又看向季姨娘。
季姨娘心中痛恨沈云舒不按牌理出牌,她要是占着孩子不放,自己还能装可怜,可是这样直接不要了,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算了,先把孩子要回来,以后再慢慢磨姑母立嫡,除了她儿子,谁还能继承这伯爵府的爵位。
“老爷,我不能没有少爷,您这是要剜我的心啊。”
沈云舒觉得季姨娘今天这出唱念有失平时水平,她笑着说:“姨娘刚生完孩子就送到祖母那承欢膝下,过去了这么多天也没说看一眼,怎么到我母亲这就是剜你的心呢?难不难这剜心的刀还刻着名字?”
她有善意的提醒父亲:“昨天父亲差不点都被抓到刑狱了,姨娘也没说差人问问。今天弟弟被抱过来就冒着月子里留病根的危险来求情,让我看,父亲在季姨娘心里应该没有弟弟重要,难不成父亲给不了季姨娘想要的身份,而弟弟可以?”
经沈云舒一说,反应迟钝的沈伯爷也现了不对,在官宦世家,孩子交给嫡妻养是正常的。昨日自己生死未卜她都不曾关心,怎么就抓着儿子不放,说好的情深似海呢?
季姨娘看到沈伯爷眼神变了,立刻泪眼婆娑的说:“伯爷,我是真心爱慕您的,我本可以嫁给县老爷做正妻,可我偏偏忘不了您的英姿,哪怕做妾都在所不惜。”
沈伯爷又有些情动,“初语……”
沈云舒终于受够了这俩人你侬我侬的戏码,“季姨娘,你是要给年过古稀的县令做继室,嫡子庶子一堆,别说的好像是多荣耀的事。你既然选择做妾,就要懂得妾是立女,是站着伺候的奴婢,主母有权力随时卖。季姨娘要是真有骨气,就应该知道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你这样既当又立的做给谁看!”
而后她又跟沈伯爷说:“父亲,律法有云: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您这般宠妾灭妻是触犯律例的。这个孩子您愿意带回去就带回去,可别说的好像我们霸着不放似的!”
沈伯爷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说道:“诶呀,我新买的鹦鹉还没喂食呢,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说完就一路小跑的走了。
徒留季姨娘在院子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