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日真的谢谢你。”男孩喂完了母亲与他道谢,“你的钱我暂时没有还你的,能不能等我几日。”他指了指院子一旁的一盆子衣服,“我能洗衣服挣钱。”
晚秋心疼的看着他,“不着急,这钱不用你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孟哲,我娘姓梁。”
说完,他便去了灶房打水。
“你这会儿洗衣服?如今天都黑了?”
“这衣服是中午拿过来的,往常都是第二日就要给人送过去,衣服若是不按时洗,下回他们就不给我们洗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里头多少饱含着无奈。
“你爹经常这样一去几日不回?”
孟哲咬了咬唇,“不回来好,回来了便只会要钱打人。若不是他,娘也不会生病。”盆里已经泡上了凉水。
“你怎么不烧些热水?”
“柴火要钱,用热水浪费。”
两人就这样蹲在院子里,晚秋看着他小手搓得通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始上手帮忙,水真的凉。
方记打拿着药包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二人正在奋起洗衣。
“这黑漆漆的哪里看得见!”
他扬了扬手里的药包,“药抓回来了,得赶紧熬,大夫说要熬两炷香时间,三碗水熬成一碗就行了,今日一包,明早一包,若是退了烧便再去找他,若是没退,他也没有法子。”
孟哲愣愣的看着他。
“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师兄,也是我大哥,他叫方记打。”
“记打哥哥好。多谢记打哥哥!”
“你别谢我,你赶紧去点个灯,要赶着熬药呢。”
孟哲站起身尴尬的看了看屋里,“家里,家里没有油灯,我、我直接去生灶火。”
方记打有些傻眼,“太黑了,没有灯可不成。”他想了想,“那你们等我,我去客栈将我们的油灯拿过来用一用。”
“师兄,你既然回去,就把细面也拿些过来,咱们就在这处一块儿做着吃,晚了客栈也没有吃的了。”
“行,那你们等我。”他将药包放在了院子的凳上,紧赶着又出了门。
二人摸着黑将衣服洗完透过之后合力搭在了院子的竹竿上。
“哥哥,缸里的水用完了,你在家等一等,我去提水。”
“你别去了,等会儿摔了衣服还得打湿,等你记打哥哥来了,你再带我们去,咱们先准备着,煎药要紧。”
方记打很快就过来了,带了油灯也带了粮食。
因着梁氏病重,煎药自然是最要紧的,生了灶火以后,这个活便交给了晚秋,孟哲则带着方记打去挑水。
等二人几个来回挑好了水,晚秋这边的药也煎得差不多了。
三人举灯回到屋里给梁氏喂药,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梁氏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识,药有些喂不进去。
方记打也顾不得陌生人之间的那些男女大防,他力气大,将梁氏扶起,又用手捏开了她的下颚,“用勺子灌进去。”
孟哲按他说的吹凉了药然后灌进去,最后总算是将一碗药给喂完了。
“你娘太烫了,今日怕是危险,大夫说晚上得看紧些,若是抽搐,得用凉水敷头,但不能太过。”
“我今日晚上定会好好的看着我娘。”
这头喂完了药,接着便是做晚饭,油灯只有一盏,三人又回到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