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跟在晏怀身后进来,一打眼便看到了宋妍脸上的红肿,她快走两步,上前握住了宋妍的手,只一句:“你还好吗?”
她便湿了眼眶。
宋妍知她担心,便简单与她说了事情经过,纵然过程凶险无比,可他们都好好地坐在这儿。
“阿妍,我很抱歉。”姜姝伸出手抱了抱她,若不是她约宋妍出府,也不会生这种事。
宋妍痛呼了一声,她忙放开手,“你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都是轻伤。”
姜姝很是心疼,想起什么与晏怀说道:“马车里备着伤药,还有我的衣裳,麻烦夫君拿过来。”
自从刚嫁给晏怀,他第一次受伤后,姜姝出府马车里都会备些伤药以防万一,衣裳是一直都有的。
晏怀颔,忙去取衣物了,姜姝则与他们说道:“宋大公子带人往东边去了,没找到应会来与我们会合。”
晏怀很快将衣物取了回来,姜姝带着宋妍去隔壁屋上药换衣裳,看到宋妍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她眼睛红了又红。
宋妍与她身量差不多,穿着她的衣裳丝毫看不出违和,姜姝又为她重新梳妆绾,只是那脸上的红肿,一时半刻却很难消下去。
宋妍见她一直沉默不语,轻声道:“嫡母谋害我家老太太被我识破,如今她被夺了管家权禁足在府,祖母托了媒人去沈府说亲,沈老夫人拒绝婚事,祖母亲自去了一趟沈家,沈老夫人说大哥有那样一位母亲,她断然不会把毓儿嫁来宋府,哪怕她对大哥非常满意,于是祖母为了大哥的婚事,决定将嫡母遣送走,蒋家气极了,许是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是我,便想着法要弄死我。”
姜姝不敢想象,这段时间宋府竟然生了这么多事,“那前段时间你生病?”
“是中毒,就是嫡母下给祖母的毒。”
“那你……”
宋妍浅笑:“我事先知情,所以只喝了一点,为了把事情闹大,是祖母教我的,要学会反击。”
姜姝呼了一口气,中毒、掳走、杀害,阿妍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所以,你不必自责,这本与你无关,哪怕今日你不约我,我也总有出府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下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正因为你今日约了我,晏尚书将消息透露给来东羡,我才得以获救,是托你的福。”
姜姝失笑:“阿妍良善,世间难得。”
晏怀在外问道:“可收拾好了?宋念来了,宋家老太太该急坏了,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宋念一看到来东羡时,就明白了什么,可他没多说,只是道了感谢,只要阿妍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来东羡受了伤,骑不了马,宋府的马车里全是血迹根本坐不了人,他只好同姜姝和宋妍一起坐在马车里,晏怀和宋念见状,也跳了上来。
一是不放心,二是怕尴尬。
好在马车够宽大,人虽多,倒也不算拥挤,来东羡想起什么,问道:“那个男人临死前捂着脸提到了贤妃娘娘,怎么?你与宫里的贤妃也有仇?”
宋妍暗嗔他一眼,不愿他当着姜姝的面提这件事,解释道:“他一直不肯暴露身份,怎么我要获救了他反倒说出了背后之人,分明是祸水东引。”
来东羡嘀咕道:“他敢引到贤妃身上?再说了,为何是贤妃?”
“是,我先前……是得罪过贤妃娘娘,但娘娘大度,总不会因这点小事就要了我的命,你别多想了。”
姜姝看着宋妍,轻声问道:“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