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数太过悬殊,于他们很是不利。
可晏怀浑身俱是肃杀之气,他的眼中只有吴年,谁挡在他面前就杀谁,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
吴年自然也看出来了,没想到当年的晏家小儿如今这般勇猛,他不住地后退。
徐参军护在他身前:“吴大人,他既然已经出现了,我必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洪州,为了你的安全,你先离开吧。”
吴年忙不迭点头:“好,此地就交给徐参军了,若让他逃了,咱们都是个死!”
徐参军自然明白,招呼了两个人送吴大人离开。
晏怀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吴年,见他要走,也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出剑比方才更加凌厉。
方生惊呆了,喊道:“大人!这些杂碎怎么能伤到你?”
“那是吴年,不要让他跑了!”
“吴年?吴年!”
方生眸中一下子似要喷出火来,也拼了命地清理挡在面前的杂碎,其余护卫们见他们二人这么拼,还喊什么吴年,虽然不知道吴年是谁,但不能让大人有事啊。
来吧,拼命吧!
十几人对近百人,不要命的打法着实把徐参军一行人吓傻了,眼看着官兵们已经死伤了大半,而晏怀的人还都在拼命厮杀,好像永远不会倒下。
“参军,咱、咱撤吧。”
“放你娘的屁!”徐参军骂了一句,撤走了便再难寻到晏怀踪迹了。
左右都是个死,看谁先死罢了。
他一脚踹开说要撤退的人,提着枪加入了战场。
晏怀自己杀了二三十号人,此刻剩余的官兵被方生和护卫们缠住,晏怀面前便只有徐参军一个敌人了。
徐参军本就是武将出身,做到参军这个位置,自然也是有真本事的,晏怀瞧着像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可没想到这么能打。
但那又如何?徐参军看了眼浑身被鲜血浸染的晏怀,嗤笑了声,强弩之末罢了。
他提起枪,正准备上去结果了他,却见晏怀突然身形如风般疾驰而来,就在他提枪去挡他的长剑时,晏怀的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直直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瞪大双眼,腹部又挨了一脚,凭借多年战斗经验,身子翻滚了下躲开了晏怀的下一次攻击。
形势急转直下,胸口处的鲜血咕咕冒了出来,他想抬脚已经动弹不得,晏怀从他身边掠过时,看都没看一眼,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跪在泥土中,一脸不可置信。
吴年在两名官兵的护送下跑出很远,可晏怀还是很快追了上去。
两个官兵不过一剑便没了,吴年见这个如同从血池子泡过的人提剑朝他走来时,吓得双腿都软了。
此刻晏怀在他眼中,无异于修罗地狱里出来的魔鬼。
“你、你不能杀我!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动用私刑?”他瘫在地上,牙齿都在打颤。
晏怀知道自己身上伤口无数,可愤恨已经让他失了痛觉,当年流放的旨意下来时,他们全家人都没想到,吴年会背叛祖父。
为什么吴年会背叛祖父!
“在祖父尚且一身寒贫时,便供你读书,他拿你当亲子对待,对你毫无保留,那两个畜生尚且自刎谢罪,你呢?”晏怀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便是杀你千次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错了,我错了!”吴年跪在地上磕头,“我为老师诵经、为他做法事度,我向他赔罪!我罪该万死,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还是那柄匕,是祖父当年送他的生辰礼,他手掌一翻,匕从吴年的喉咙划过,生命戛然而止。
“忘恩负义之徒,死不足惜!”一柄长剑触地,晏怀直挺挺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