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懒回了声:“无事。”
“我见沈二姑娘在外头站了许久,夜里天凉,二姑娘还是快快回殿里吧。”
沈毓才想离开,又停住了:“你看我做什么?你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宋念一怔:“我只是关心……”
“你关心我做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朋友之间……”
“谁跟你是朋友?我们一共才见了几次啊就成朋友了,且你尚未娶妻,我也待字闺中,你便是见到了我,也该避着些,而不是此时这般硬要凑上来!”她一个字不曾停顿,一通说完。
宋念根本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就又被她骂了一通,眼看着她扬长而去,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个沈二姑娘,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宫宴之上犹在推杯换盏,卫王还即兴舞了一段剑,朝臣们恭维之声不绝,小皇帝却也一脸欣赏之色,并未有何不满。
姜姝静静瞧着,与身旁的晏怀低声道:“陛下心胸宽广,是我大盛之福。”
十七岁年轻的帝王,面对叔父的强势和半数朝臣的态度不明,依然能谈笑风生地办这么一场宫宴,且待卫王既有君主的傲气威严,又有作为亲侄儿的亲昵恭敬,实在是不简单。
而正因为小皇帝的气度,这一年间,纵然与卫王有不少暗流涌动,也始终不曾误了朝政,波及百姓。
晏怀真切说了句:“治世需明君,陛下便是明君。”
他是先太子一手调教的世子,自小便是当储君培养的。
一场宫宴,众人乘兴而来、即兴而归。
出宫时,由宫人引领6续而出,晏怀与姜姝离开时,宣平侯府的人已经先行一步出宫了。
可姜姝没想到,姜戟会在夜色里等着她。
她上前亲切喊了声:“二哥。”
姜戟这一晚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宫宴上,对他而言这几个时辰实在是太漫长,宴席上那么多人,他又不好去找姜姝问什么,好不容易等到散场,姜姝却又比侯府晚出来。
他在父亲冷硬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等在晏府马车旁,只不过想问一句话。
“兄长……他还好吗?”
姜姝料到他会来问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一夜他都等不了。
姜姝不想瞒他,轻声回道:“如今尚好,当年不算好。”
姜戟羞愧地低下头,他自然知道,那些年兄长定然过得很苦。
“我能……”
“二哥。”姜姝轻轻打断了他的话,“很晚了,二哥早些回去休息吧,嫂嫂有了身孕不便走动,你该早些回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