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终于封印,朝堂内外都缓了一口气。
陛下登基第一年,有意在宫内办个宫宴,宴请朝臣及其家眷,日子选在了封印的第二日。
姜姝早上见了几个管事,统计一下年底采买是否还有遗漏,不到午时,她就在为晚上宫宴做准备了。
家中主母赴宴,一言一行、衣装头面都代表了夫君的体面,既是宫宴,不求艳色绝世,但求端庄得体。
云兮与将月在为她梳妆,月兮去打点出行马车。
“时辰还早,咱们可以多试几个头面。”云兮道。
将月转身去取,可没过多久,突然回来,急急说道:“夫人,侯府来人了。”
姜姝见她语气急切,忙问:“何事?”
“说、说是表公子二人去了侯府。”
“他们不是昨日就走了吗?”晏怀怕他们不省事,还派人跟着亲眼见他们出了城,他们竟然又折了回来。
“他二人可在侯府闹事?”
将月憋红了一张脸,惊慌道:“表公子说大公子在许家,要让侯爷归还爵位。”
“什么?他疯了不成!”饶是一向稳定自持的姜姝也着实被气到了。
宣平侯府。
离年节没几日,家里人正好都在,此刻都围在老太太院里,老太太一手持着拐杖,一手被秋菊搀扶着,情绪起伏波动,不能自已。
“你说真的?禹儿还活着,就在你们许家?”
“老太太,千真万确,许家可是表哥的亲外祖家,他不来投奔我们,还能去哪儿?”
“投奔?”老太太不解:“他为何不回家?他可知祖母一直在等着他?”
姜开善望着混不吝的许建南,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禹儿怎么可能在你们许家!”
“怎么不可能?”许建南挑衅般看着他。
侯夫人周兰心里突突直跳,自从知道禹儿还活着后,她不敢去问姜姝,她知道自己藏不住秘密,若是知晓了什么,难保侯爷不会从她这里套出话来,她只能在心里盼望禹儿一切无虞。
可这突然冒出来一个许家的许建南,扬言找到了禹儿,这若是真的,那可真是要变天了。
姜开善走到老太太跟前,安抚道:“母亲不要听这小子胡说,嫂嫂同娘家的关系您晓得,禹儿他更晓得,若禹儿还活着,是绝对不会去投奔岳州的。”
老太太冷静了一些,若是禹儿的外祖父还活着,禹儿倒是有可能去岳州,可如今,禹儿不会去找他那个所谓的舅舅。
许建南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不会投奔我们?父亲可是表哥的亲舅舅,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在生死面前,纵然姑姑与父亲有些许误会又算得了什么,亲舅舅可不会害自己的外甥!”
“此话何意?禹儿经历了什么?什么叫在生死面前?”
许建南清冷一笑,目光望向了姜开善,姜开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仿佛他要敢乱说,立刻便要了他的命。
许建南打了个寒颤,竟被这气势吓到,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