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压根插不上话,被沈毓说得面上青红相加。
宋妍拉住沈毓,与兄长言道:“这位是东宁街沈府的二姑娘,一向心直口快,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宋念颇有些君子风度,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和气说道:“沈二姑娘对我们宋府仿佛颇有微词,我想是你误会了什么,妹妹们确实常有拌嘴,但不存在你说的欺负,母亲是一府主母,不论嫡庶都是她的孩子,她……”
“啊!我不想听不想听!”沈毓捂着耳朵,简直是听不下去。
宋念话说了一半,怔愣愣望着面前捂着耳朵赌气的姑娘,实在是……世所罕见。
沈毓不理他了,对着宋妍问道:“你这个大哥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眼瞎心盲?”
宋妍无奈:“沈二姑娘,大哥他甚少关心府里的事,且他待我还不错。”
“不欺负你就是不错?”沈毓继续嗤笑。
宋妍做乞求状:“你待我的好我都知道,大哥好脾气不会计较,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毓撇撇嘴,原来他没有助纣为虐,只不过眼瞎心盲,既然他都这么可怜了,她就少说几句吧。
“好吧,那我先回府了,改天约着姝儿去宋府找你。”
沈毓看都没看宋念一眼,径直离开。
宋念望着她的背影,茫然到都忘了生气。
“大哥,咱们也走吧。”
宋念立着没动:“阿妍,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哥以为呢?”
宋念怔然:“我不知道。”
宋妍缓缓一笑,却未达眼底:“大哥志向高远,心思本就不该放在内宅。”
宋念面红耳赤,也许阿妍没有那个意思,可听在他耳中,嘲讽意味明显。
他是家中嫡长子,几乎得了父亲全部的重视和祖母十足十的偏爱,母亲虽对几个妹妹也好,但到底不如对他用心。
他在家中长辈全然的期许下长大,自小与庶弟和妹妹们相处不多,他有他的课业和交际,每日除了去给祖母问安,甚少去内宅。
他知妹妹们常有争执拌嘴,往往一笑置之只当小孩子玩闹。
阿妍说他志向高远心思不该放在内宅,何尝不是变相告诉他,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大哥。
翌日,姜姝一大早便起身与云兮几人清点昨日大婚的贺礼。
长泽院中有私库,可大哥不收,尽数让人送到了她这里,她便清点记录好先替大哥存入府库。
冯凌桑一门心思扑在大哥身上,对这种事也不上心,如今对于他二人来说,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比什么都重要。
晏怀提了两坛酒来找她,笑嘻嘻问她:“可忙完了?”
“一大早你要吃酒?”
“自然不是我,昨个儿萧老头让人送来了贺礼,我想送两坛喜酒给他,你与我同去?”
姜姝目光柔和:“萧老将军悉心教导你多年,我自该前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