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字迹让姜姝呆愣在原地,她怎么会忘记,幼时兄长教她写字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些兄长练字的纸张她不知看了多少遍。
兄长失踪时已有十二,字迹已经成熟,虽多年未见,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姜姝慢慢俯身拾起那封信。
恰在此时,沈毓的侍女行章出府迎候,姜姝连忙将信收好,隐藏住惊涛骇浪的情绪。
“姑娘猜到您该到了,让奴婢出来迎接您。”
“该先去拜见沈老夫人。”
行章尴尬道:“姑娘就是觉得您一定会去老夫人那儿,所以让奴婢来拦着您。”
姜姝无奈:“她又使性子了。”
“姑娘这段时日憋屈坏了,不如夫人您就依她这一回吧,好歹她还能同您说说心里话。”
姜姝看了带星一眼:“你替我去向沈老夫人赔个不是吧。”
沈毓在自己屋里等得不耐烦,跑出屋子一看,姜姝真的先来她这儿了,可她还是矫情问了句:“你没去扶光院吧?”
姜姝看着她,尽显无奈:“没有没有,一进府就先来看你了,你可满意?”
沈毓咬着唇,满脸委屈,却倔强地转过身进了屋子。
听到姜姝跟进来的声音,她才要开口抱怨,就听姜姝先快说道:“我知你有话要说,可此刻我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要做,我不需要茶点也不需要人伺候,只留我们二人可好?”
沈毓愣愣地点头,挥手让人都撤了,房门关上的那刻,姜姝连忙将信取了出来,迫不及待拆开。
只开头“姝儿吾妹……”便让她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
沈毓慌了:“你、你这是做什么?”
“兄长,是兄长。”姜姝泪眼朦胧望着沈毓,怀里紧紧抱着那封信,竟要站立不住。
沈毓惊呼:“姜禹哥哥!”
说完又忙捂住嘴,姜姝这般小心翼翼,该是不能让人知道,虽然她也不清楚这样的好事为何要避着人,可她知道姜姝做事一定有理由。
信确实是姜禹所写,可却不是近日写的,这封信应该被放了很久,甚至是很多年,信很短,可能怕不安全,信中并未交待实质的信息,只提到了一个时间和地点,地点是模糊的,只有姜姝才知道。
那是她和兄长的秘密。
“原来兄长一直在我身边,原来他一直在想办法接近我。”只是闺阁女儿,出府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和主母姊妹一起,哪怕单独出府,也是车驾相随,极难近身,兄长并不确定她身边的人是否可靠,所以这封放了多年的信一直没有交到她的手中。
可今日孩童的举动不算隐秘,兄长为何选择了今日,这些年到底生了什么,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问了。
“真的是姜禹哥哥吗?他还活着太好了!”沈毓压低声音,可还是忍不住为姜姝高兴。
姜姝慢慢平复心绪,“我想很快我就能见到兄长了,不过毓儿,你答应我,此事万不可同旁人提及。”
沈毓捂着嘴点头:“我知道,姜禹哥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见你定然有别的原因,我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