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晏怀都待在书房没有出来,只有方生偶尔进去几次。
姜姝心绪渐渐静了下来,猜想晏怀应有要事,午时也不知怎地,听闻他早已回府,心中竟隐隐有些怨气。
想来真是不该,即便他无要事,她也不该强求才是。
“夫君想是饿了,你让厨司准备饭食吧。”
将月欠身应下,转身出了屋子。
姜姝亲自提着饭食来了书房,恰好方生从里头出来,姜姝便客气说道:“我来给夫君送吃的,烦请通报一声吧。”
方生愣了愣,才要开口,便听书房内传来晏怀的声音:“请夫人进来。”
傍晚昏暗,书房内烛火明亮,晏怀并未在书案前忙碌,反而伏在窗下的软榻上看书。
姜姝神色淡了淡,将食盒放下,开口道:“见夫君一直在书房,我还以为忙地没工夫用饭。”
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满。
晏怀避开她的目光,笑了笑:“不怎么饿就索性犯了懒,还要劳烦你亲自送吃食,是我不好。”
“嗯。”
“你可是怪我没有陪你一道用饭?”
姜姝吃惊地看他一眼,犹豫片刻,问道:“你何时回府的?”
“巳时一刻。”
“这么早。”姜姝喃喃。
“我知今日是我不好,改日一定前去给祖母他们赔罪,你……莫要生气。”
姜姝轻摇了摇头:“不必了,祖母并未怪罪,你吃点东西吧,我先走了。”
行至门前,晏怀突然说道:“以后你进书房不必通报,这府里没有你去不得的地方。”
姜姝脚步顿了顿,恰在此时,窗前一阵风吹过,她眉头轻皱,回身望着晏怀,神色莫名。
晏怀心虚道:“怎么了?”
“你受伤了?”
风中淡淡的血腥气夹杂着药味,她快步走到晏怀身边,这种气味便更加明显。
晏怀将书合上,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是眸中满含歉意。
“生何事?伤势如何?”
晏怀伸手拉她坐在榻边,并未起身,只是身子往里挪了挪,姜姝看他的动作,想是伤在背部,难怪从进门起他就一直趴着。
“从宫里出来后,我原本打算即刻前往宣平侯府,因急切了些,便绕道走了窄巷,对方有四五个人,个个身手矫健,我与方生虽侥幸逃走,但还是受了些轻伤。”
“轻伤?”姜姝显然不信。
“伤在背部,并非要害,只是看着唬人,实则真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