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开善拧了拧眉:“难道叔父说的话,你不相信?”
“叔父知道,寻找兄长一直是我心中执念,我怎会不信叔父的话,我只是想问一问,兄长……离开的时候可否痛苦?”
姜开善见姜姝捂着脸哭泣,安慰道:“都过去了,你兄长自幼最是疼你,若是见你这样定然不忍。”
“农户所在,叔父可否告知?”
“当然可以,你可让晏怀派人去一趟。”
姜姝猛地想到什么,抬眸望了姜开善一眼,怎么会这么巧,找了十几年都没有任何消息,她才成婚三日……
莫非是怕她借助晏怀的手寻找兄长,索性断了她的念想?
“姝儿?”
姜姝回神已是泪流满面:“多希望那不是兄长……”
姜开善又是重重一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晏怀待你可好?”
姜欣方才也问过同样的话,可姜姝能感觉出,同样的问题,出点却是不同。
“夫君待我和善有礼,只是他整日忙碌,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姜开善颔,语气柔和道:“陛下离不开他,你多担待些。”
“是。”
“禹儿的事情,就不要告诉你祖母了,让她心中有个念想也好。”
姜姝应下,不论此事真假,她知道祖母再也经受不住任何噩耗了。
午时,晏怀并未赶来,而姜姝也该回晏府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慢慢说道:“他一向知礼数,想必还被陛下留在宫中,不然早该赶来了。”
姜姝羞怯一笑:“我明白的祖母。”
这几日,她与晏怀相处不错,亦明白不能来时他有多愧疚。
姜姝的手一直被祖母握在手心,她知祖母舍不得,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从前她可以赖在画堂院一整日,如今短短半日便要分离。
“我将方神医的方子给了王嬷嬷,祖母一定要按时服药,莫要嫌药苦,良药苦口,您的身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老太太和蔼一笑:“晏家大郎有心了,你不必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才是要紧。”
离了宣平侯府,姜姝心中一直沉甸甸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兄长还活着,看来她要尽快行动了。
莫名地,她想到晏怀,他可是能托付之人?
晨芜院内静悄悄地,姜姝不知晏怀在宫中可否用饭,便让人提前准备好,若是晏怀回府饿了,能有口热菜吃。
想了想,她又吩咐将月:“去外院找个人到宫门外等着,大人若是出宫,告诉他我已回晏府,莫让他跑空了。”
将月怔了怔:“大人已经回来了呀。”
姜姝神色一僵:“回来了?”
“大人早就回府了,此刻应该在书房。”
姜姝沉下眼睑,开合间已是神色如常,淡淡说道:“既已回府,就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