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瑶注意到有几个想挤进来打混摸鱼的,见李嫂把鸡蛋护在怀里,不给钱连鸡蛋看都看不到,也只得作罢离去。
一百来个鸡蛋,一个小时不到,李嫂的篮子便空了。
她喜滋滋地蘸着口水数着到手的一沓零钞,然后小心地揣进贴身的内衣口袋,这才拉着站在一旁的白梦瑶说:
“梦瑶妹子,这镇上的人啊,就爱吃我们乡下养的土鸡下的蛋,今天的这些买鸡蛋的大多数都是我的老主顾,所以卖的快。”
“李嫂,你既然有这么多主顾,为什么不多弄些鸡蛋来卖?”白梦瑶状似无意地问。
“唉,梦瑶妹子,你是不知道,我家男人是个病秧子,一年到头吃药,我卖鸡蛋换的钱多半都给他买了药,剩下的钱还要花在日常开销上,哪里有本钱去弄鸡蛋来卖啊。”
原来是没有本钱啊!
白梦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盘算开了。看来这倒腾鸡蛋的生意可以做啊,只是不知道在乡下收购鸡蛋有没有风险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打定主意,白梦瑶又和李嫂在镇上转了转,在太阳正烈的时候,两人终于回到了村子里。
经过卫生室,白梦瑶便对李嫂说:
“李嫂,我今天还要换药呢,你先回去,我换了药自己回去。”
李嫂便说:
“那行,我家男人还等着我今天买药回去给他煎药呢。”
李嫂扬了扬手中提的几包中药,独自回去了。
来到卫生室,这次陈医生这里没有病人,只有一个年轻男孩在打电话。
白梦瑶刚走进去,年轻男孩就讲完了电话,陈医生示意白梦瑶等等,他走过去在电话机上翻看了一下,说:
“你打的是长途,一分钟五毛钱,你打了三分钟,付一块五。”
男孩掏出三个五毛的纸币递了过去,边走边咕哝:
“明明只有两分钟零一秒。”
陈医生显然也听到了男孩的话,说:
“过一秒也要算一分钟,邮电局也是这么收的,这不能怪我。”
白梦瑶听陈医生主动说起这事,便问:
“陈医生,这是你家装的电话啊?这算是我们村的公用电话吗?”
“我哪有钱装得起电话啊,这是村里装的,为了方便大家的,但现在这电话费贵啊,再加上当初装这电话掏空了村委会的家底,所以村里才决定打电话收费的,你看,这收费的标准都是村委会在邮电局弄来的,我可是照价收费,绝对没有中饱私囊。”
陈医生指着电话机前的墙上贴的一张纸对白梦瑶说。
白梦瑶笑了:“陈医生,您别误会,我不是没打过电话嘛,不了解情况。”
等陈医生给白梦瑶换完药,白梦瑶似是无意中问起:
“陈医生,现在申请装一部电话多少钱啊?”
陈医生看了一眼白梦瑶,说:
“你这小姑娘好奇心挺重啊,我说出来你肯定吓一大跳。”
他说着就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白梦瑶猜:“五百?”
陈医生却摇摇头:“五千!”
在九十年代,装一部程控电话居然要五千元的初装费,这笔钱不管对于农村人还是城里人,可都是一笔巨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