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徑直離開了這座豪宅。
葉忱一直看著葉鳴澤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傭人將兩邊的大門再次緩緩關上,隔絕了葉忱的視線。
「少爺……」見到葉忱久久站著不動,管家低聲道:「……先生不是那個意思。」
「是嗎。」葉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看都沒有看管家一眼,只是扯了扯唇,抬手將自己頭頂的帽子取了下來。
「誰管他。」葉忱丟下這樣一句話後,緩步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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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鳴澤的短暫交流,讓葉忱今晚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降到了谷底。
回到房間之後,他連燈都沒有開,只是靜默無言地仰躺在了床上。
葉忱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忱的手臂才慢慢地抬起。
指尖觸碰到牆壁。
「啪」地一聲,白熾燈倏地亮起。
耀眼的燈光映照在他的瞳孔里,葉忱不太適應地轉過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緩慢地睜開了眼。
入目,是手背上一道明顯的血跡。
葉忱愣了愣。
經過葉鳴澤的這一打岔,葉忱花了十幾秒才回憶起來今晚自己幹過什麼事。他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向房間內的洗手間。
不多時,裡面傳來的水流聲。
隨後便被關上,葉忱從裡面走出來。
他擦乾淨手指上還殘留著的水滴,在路過書桌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猶豫了一會,葉忱打開了書桌的抽屜。
裡面放了一些書本和試卷,葉忱略過它們,手指往裡探去,最後從裡面拿了一個信奉。
信封很鼓,葉忱將其拆開。裡面裝著的,是一摞摞的照片。
這是葉忱雇的私家偵探,在三個月之前,寄回給他的。
照片上,清一色的都是一個女人。
很漂亮的一個女人。
和葉忱有著兩三分的相像,微卷的長髮,清麗的面容。
照片裡的她出現在街頭,市,公園,或者……菜市場。
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光就長相而言,她依舊是那麼的好看,只是……與家裡還留存著的照片不一樣的是,她的眉眼變得不再精緻。
她不再身著高定的禮服,也沒有映襯相輝的飾。而是穿著看不出身段的家居服,過著柴米油鹽的普通生活。
葉忱面無表情地翻動著這些照片。
前面大部分都是女人,後面則逐漸有所不同。
她與她現任丈夫站在一起。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牽著她的手出現在街道上,有時則是為她披上衣服。
那個男人,與葉鳴澤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長相平庸,甚至看上去老實可欺……聽說是一個小學老師。
葉忱的手指頓了頓。
再往下翻,他看到了一個十七歲左右的男生。
乍一下看到,葉忱甚至有種這是他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