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上,膝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管家的聲音不算小,但他卻像沒有聽見似的。
自始至終,注意力都沒有從電腦上移開。
葉忱略帶嘲諷地扯了扯唇。
「少爺。」吳管家低聲提醒葉忱。
葉忱這才開口,沒什麼語氣地喊了一聲:「爸。」
葉鳴澤對此並未有任何的回應,他依舊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
葉忱也沒有再開口。
西郊壹號公館的客廳里,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四周安靜得連好像連呼吸聲都沒有。
不管是葉忱,還是管家,或者葉家的傭人,都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直到半個小時後,葉鳴澤終於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
他取下了架在鼻樑上平光鏡,略一抬眼,看見了站著的葉忱。
將近一個月沒見,葉鳴澤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葉忱。
男生臉上青紫的傷口映照在他的瞳孔中,葉鳴澤卻沒有半分驚訝,目光也並為此有片刻的停留。
仿佛眼前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看向了吳管家。
吳管家上前一步,恭敬道:「先生,晚餐已經備好了,請移步餐廳。」
葉鳴澤起身。
葉忱面無表情看著葉鳴澤的動作。
直到家裡的傭人上前,從葉忱的手中接下書包,葉忱這才同樣走向餐廳。
他在葉鳴澤的對面坐下,垂著眼,無言地用著餐。
吳管家站在一旁。
就算是在葉家工作了這麼多年,這父子倆人相處的氛圍依舊讓他覺得壓抑。
也不知道葉忱怎麼受得了。
葉鳴澤完全把他當成是空氣一樣。
明明是唯一的繼承人。
吳管家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葉鳴澤吃完晚餐後,帶著筆記本去了書房。
一個月沒有見,他們兩人連句話都沒有說上。
葉忱看著葉鳴澤離開的身影,一雙黑眸里看不清任何情緒。
吳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側,半晌,才聽到葉忱冷淡的聲音。
「他這次回來待多久。」
「一個星期。「吳管家回答:「之後先生要去加州三個月。」
葉忱「嗯」了一聲。
書包放在衣帽架上,葉忱將它拿下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臨走的時候,又被吳管家叫住了。
「少爺。」吳管家說:「家庭醫生半小時後會過來一趟,您的傷……」
「嗯?傷?」
聽到吳管家的話,葉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唇角。
疼痛感提醒著他,他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好。
「不用了,讓他別來。」葉忱的聲音冷了幾度。
他走向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後,書包被隨手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