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潘成虎比他料想的要厉害太多,真敢率嫡系精锐掩杀过来,诸多泼皮一触即溃,夜战也方便大家抱头逃窜,能多活几个人来。
不像明晃晃的白昼,新寇也能在崎岖坡地策马驰聘,诸多泼皮一旦被打溃,想凭借两条腿逃敌骑的猎杀,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徐怀他自己也唯有借助夜色,才不惧在崎岖的坡地会被贼骑围杀而没有机会逃回去。
人生就是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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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成虎入夜,也没有将所有的兵马都收回到鹰子嘴去,徐怀他们东进约四里地,前方就有一队骑兵挡住去路。
徐怀策马驰往一旁的坡地,殷鹏满头大汗的约束乱糟糟、临敌才有些惊慌的诸泼皮,勉强在两丈余宽的土路及两侧的沟垄地结阵。
这时候也不敢奢望诸泼皮结阵能进退自如,殷鹏学着卢雄叫的办法,大呼小叫令众人将木盾斜插上,而手里的长矛尾顶抵住地,杆子靠在木盾,斜指前方,所有人都尽可能矮蹲住身子缩藏在木盾下,避免暴露在敌骑弓箭攒射的范围里。
这种战术动作,王禀刚才拿酒水蘸着,在桌上又写又画,但听进脑子里的却不多,好在殷鹏也算是有勇力之人,即便差徐怀一截,也颇得诸泼皮信服。
再个有郑屠户、陈贵相助,在原地约束众人简单结阵,还没有大问题。
关键还是人数有限,能照顾得过来。
潘成虎再谨慎,他手下却不可能都
沉得住气,很快就有数骑手持弓弩脱队逼近过来。
暗影幢幢,星月再明,徐怀也不可能看清二三百步外的人脸,但从这六骑控马逼近的姿态,不像是老手。
很显然这些是被推出来试探性逼近的,还是消耗掉也完全不可惜的新卒。
徐怀也就按捺住不动,只是将贯月弓横持马鞍上,看着六骑徐徐逼近七八十步后,开弓乱射过来。
猎弓小而软,三五十步内才会有一定的贯穿杀伤力,这数骑在七八十步外就急着放箭,射到盾阵前,砰砰打在木盾上都被弹落下来。
殷鹏一个劲的压制住又有些亢奋的泼皮,勒令他们不得乱动。
还有两人试图举起木盾反冲过去,殷鹏怕威信不足,暴力弹压会引起哗闹,只能死死将这两个冲动的家伙按住。
从这些细节看,殷鹏平时看上去性情也颇为急躁,但在临阵之时,却要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镇静——有殷鹏在郑屠户、陈贵协助下约束诸泼皮,徐怀就更放松的坐马背轻试贯月弓的弓弦,真正要比常见的步弓硬得多,他在马背上想要拉满,可能两三次臂膀筋肉就将拉伤,还得下马借助腰腿的劲力,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当然,六七骑贼兵就在七八十步开外,徐怀仅需将贯月弓拉开半弦就行。
徐怀不熟悉弓性,坐马背上半弦开弓射箭的稳定度也差很多,射出四支箭都射偏出去,惹得贼敌策马进坡地,想朝他围射过来。
徐怀将贯月弓挂回马鞍,换了柘木长弓,连射四箭,电光石火间便连将两贼射落坠马,徐怀再纵马前驱,余下四贼便吓得落荒而逃。
“陈贵,你带一人过来割头颅,带回去换赏钱!”徐怀叫道。
这时候拿新寇试刀弓真是太滋润了,徐怀连割头颅的粗糙活儿,都可以打别人去做。
陈贵带着一人跳跑过来,喜滋滋的捡了两把铁片似的长刀,将两贼头颅割下,还捡了两把猎弓,将一匹骏马牵回来。
夜里贼骑再也没有进逼过来,徐怀也不可能真带这些泼皮离开街市太远,临到夜深之时,便带着两颗贼兵头颅扬长而去。
诸泼皮带着缴获耀武扬威回来,当然不愿就此散去,又跑到郑屠户肉铺子里喝酒吃肉,一个个还都特能吹,吸引更多的民众过来;徐怀这次真将田燕燕五女都喊过来,唱些荤曲子助兴。
邓珪着晋龙泉当场足数放赏钱,徐怀论功分钱,他自取十贯,殷鹏、郑屠户、陈贵各取三贯,两贯钱吃肉喝酒,诸泼皮各得一贯,看得围观众人眼热无比。
邓珪、王禀、卢雄他们也没有回军寨休息,带着晋龙泉、唐天德等人还留在街市里,教导民众如何去制作拒马、鹿角等路障,同时还组织人手开挖壕沟,将大多数进出街市的巷道封锁起来;同时还将那些易燃的茅草屋顶掀掉,推倒一些屋舍,形成防火带,以防贼寇纵火烧毁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