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見狀想要坐起身,結果臉都憋紅了也沒見她翻身坐起來。
她艱難地搖了搖頭:「算了你別等我了,你還是先去洗吧,我實在動不了了,我先躺會兒。」
起身無望,張芳躺的很安詳。
「行,那我先去洗了。」
江顏噗嗤笑出了聲,她點點頭,仿佛已經習慣了張芳這副模樣,一手端著瓷盆,一手勾著拖鞋就往淋浴房走。
這麼高強度的訓練已經持續了十天了,連半天假都沒放過,不僅張芳,整個臨時宿舍的姑娘們都忍不住怨聲載道,也就江顏是那朵別具一格的奇葩,在大伙兒眼裡明明看上去脆弱的跟水晶似的,偏偏這水晶還是金剛石造的,簡直。。。離譜!
這年頭的軍訓可不像後世跟玩似的,跑跑操站站軍姿練練軍體拳就差不多了,現在的軍訓都是直接下部隊裡進行訓練的。
更別說一貫就非常注重學生身體素質的京大了,在部隊裡生的訓練內容,跟部隊裡的戰鬥兵簡直一模一樣,無論是作息時間還是內容強度,都如出一轍,包括今天進行的射擊訓練,也都是真槍實彈的射擊,震的人肩膀的肌肉都青了。
包括沒用過步槍的江顏,也被後坐力震的肩膀發麻,估計也青了一大塊。
進了淋浴間,果然又是第一個,江顏探著身子打開了淋浴,等涼水放光了冒出了絲絲熱氣,才開始脫衣服洗漱。
她洗澡的度也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收拾乾淨,沒辦法,在這洗澡實在太冷了,部隊的淋浴間都是大通間,也估計是為了容納更多的人,空間也建的賊大,除了進門口有個厚厚的布帘子,裡頭都是通的,明明空間都是封閉的,就因為太大總感覺哪哪都有風吹過來,直吹得江顏小腿都起雞皮疙瘩了。
擦乾淨了身上的水珠,哆哆嗦嗦的把毛衣穿好,江顏這才感覺暖和過來,要不是每天訓練都會出一身汗,這麼冷的天她真不想洗澡了。
等她走出淋浴室,才有同學66續續地端著盆走過來。
三月底的上京還是很冷的,部隊外面山上的雪都還沒化,雖說軍區裡的路上的積雪都被鏟的乾乾淨淨了,但是凜冽的溫度還是在的,跑步的時候要是不把臉遮起來,幾公里下來臉都得凍僵。
淋浴室跟宿舍不是一棟樓,出了大門還得走一段路才到劃給他們女生的宿舍區,江顏把擦得半乾的濕頭髮用干毛巾包裹的嚴嚴實實,再在外面裹上一個軍大衣才推開厚重的木門。
不把頭髮裹嚴實了不行,不然等一路上走回宿舍,頭髮肯定就結冰了。好在部隊發的軍大衣不僅厚實暖和,還賊大,她連著腦袋包住都還能蓋到小腿肚。
江顏裹的跟只小企鵝似的,心裡不由的想起傅承聿,她原先以為自己來部隊軍訓,每天都能瞧見他呢,結果呢?別說天天見了,這都十來天了,江顏一次都沒瞧見過他。
不過丁志斌跟周禹倒是來給她送過兩次東西,哦還有那個名字奇怪的齊德龍,也跟過來看望過她。
幾人送完東西就跑了,也沒說帶她去見見傅承聿,搞得跟探監似的。
許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江顏心裡還在念叨傅承聿呢,耳邊就傳來男人渾厚的嗓音。
「江顏。」
江顏腳步一頓,在快走到宿舍樓的拐角停下步子,一臉驚喜的循聲望過去,就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熟悉身影。
「傅承聿!」
你還記得你有個媳婦啊!
後半句沒說出口,就被一件帶著溫度的大衣裹了滿臉,鼻間全是男人身上清冷的木香,像雪後的竹林又像冬日裡的橘梗,青草氣中帶著微澀的冷意,江顏猛地吸了一大口。
「帶你去烤火,臉都凍紅了。」
傅承聿眼裡閃過心疼,忍住了把人摟進懷裡的衝動,只將他身上的大衣蓋在江顏的身上,又順手接過她手裡的瓷盆跟拖鞋,便領著人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好!」
江顏從衣服里露出半張小臉,喜滋滋得跟著他往前走。笑得彎彎的眉眼格外討喜,直瞧得傅承聿心頭又軟又酸澀。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面出差,根本沒時間趕過來看看她,這丫頭雖然身體素質強,但是他是知道部隊的訓練強度的,尤其是現在還是冬天,本就高強度的訓練再加上北方的氣候,對於她們這些年紀不大的小女生,就更難熬了。
「哎,那個是江顏吧?」
已經艱難從床上爬起來的張芳,正跟同學捧著臉盆走出宿舍區,就瞥見拐角處江顏一閃而過的側臉。
「我瞧瞧,她去那幹嘛,別是走錯了。」
旁邊的同學聞言往前小跑了幾步,待瞧見她身邊還有個高大的穿著軍裝的男人,驚得一拍大腿:
「完了,江顏這下真被當兵的拐走了!」
進部隊前的玩笑話竟然成真了,這下班裡失戀的男同胞可要多一大批嘍!
*
傅承聿的宿舍,在江顏她們被分配到的宿舍樓的最後面,不到家屬院的位置。
一棟兩層的小樓,傅承聿住在二樓里側。
進了屋子,江顏忙不迭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還給男人,從軍大衣里伸出小腦袋喘氣,裹成粽子這麼憋一路暖和是暖和,但也夠悶的。
「洗頭了?」
傅承聿這才發現她頭上還纏著毛巾,濕發被悶了一路,把干毛巾都印出了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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