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遭遇末世,死後又穿越到七十年代的農村,細數一下,江顏好像十幾年都沒有洗過淋浴了。夏天衣服穿得單薄,她洗完澡順便把沾血的髒衣服都洗了,擰乾水晾在夜風中吹一晚,估計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能幹。
江顏洗漱完把浴室都擦擦乾淨,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發現門外多了一雙拖鞋。
她目光一頓,探頭往外瞧了一眼,沒在客廳看到傅承聿的身影。江顏視線落回到拖鞋上,腳趾蜷縮了兩下,還是穿了上去,鼻尖若有似無地輕哼一聲,還怪細心的。
換上乾淨的拖鞋,她便拿著髒鞋去了屋後的水池,打水刷洗外側的髒污,這一忙活就到了好晚。
等她走出客廳,才在院子裡看到傅承聿的身影,他正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頭微微歪向一側,她開門都沒反應,好像是睡著了。
745:【傅承聿呼吸平穩,已經陷入了熟睡,宿主,給他蓋個毛毯吧。】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江顏:【??這麼大熱的天,給他蓋毛毯不會中暑嗎?!】
745:【可他原本就疑似感冒了呀,瀘水縣夜晚溫差還是有點大的,再說人家除了嘴巴氣人了點,對你是沒話說,你禮尚往來給人蓋個毯子又不費事。】咋這么小氣巴拉的。
江顏:。。。。。。行吧。
她回到客廳把沙發上的毛毯拿了出來,放輕腳步走向傅承聿,正準備給他蓋上,誰知毛毯還沒碰到他,他就猛然睜開了眼睛,如墨的黑眸一瞬間特別駭人,並同一時間擒住她的手腕往前拉,作勢想要給她來一個過肩摔。
【745你這個坑貨!】
心中暗罵一聲,江顏一把將毛毯扔他臉上就連連後退,可惜哪比得過傅承聿的大力氣,抓住她手腕的大掌就跟鐵鉗似的。
兩人反應都極為迅,不過瞬息之間,一拉一扯,就讓穿著拖鞋的江顏徹底失去了平衡,狠狠撞進傅承聿的懷裡。
江顏只覺得她肩膀撞得生疼。
這一撞,也讓兩人都停了動作。
傅承聿剛剛是真的睡著了,此時看向江顏的眼神還帶著剛睡醒的懵懂,似是還沒明白懷裡怎麼多了一個姑娘。
他懵江顏卻不懵,她剛洗過澡腦子清醒的很,她齜牙咧嘴地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腰上的胳膊卻像鋼筋一樣箍住她。
「傅承聿,你還說你把我帶到這來,不是要對我不軌,那你現在抱著我不鬆手算什麼意思?!」
江顏氣,早知道就不給你拿毯子,著涼了也活該。
人就不該瞎好心。
在她聲音剛出口時,傅承聿混沌的大腦立刻就恢復了清明,也徹底醒過來眼前的女人不是夢中的對手,是江顏。
是有血有肉的、跌入他懷中的江顏。
她看上去瘦,腰肢也纖細地不盈一握,卻不是他想像的輕飄飄地像一片羽毛,反倒十分肉感也有一定的分量,無法讓他忽視的分量。
「抱歉,我剛剛睡著了,我睡著的時候不習慣別人的靠近。」
傅承聿立刻鬆了胳膊,鉗住她手腕的五指也規矩地收了回來,略帶歉意的眸光落在眼前人的臉上。
因為剛洗過澡,她的髮絲還有點水汽,臉色也帶著薄紅,不知道是被熱水蒸的還是氣的,一雙杏眼瞪得極大,柳眉倒豎看過來的目光恨不得啃他一口,傅承聿舌尖微澀,黑眸漸深,看來臉這麼紅應該是氣的。
「還不習慣別人靠近,也不知道你怎麼當的兵,出任務還能給你挑地方睡覺不成!」
箍在腰上的鋼筋沒了,江顏一股腦地從他懷裡麻溜地爬起來,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小嘴還在得啵得啵碎碎念,身體力行的表達對傅承聿一言不說就動手的不滿。
傅承聿啞然:「出任務在外淺眠就夠了。」
所以此時的情況,讓他自己都有點驚訝,竟然在有外人還在的時候陷入了熟睡。
不過江顏可不信他,心說你都能直接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可不像在外只能淺眠的樣子。
但瞧見他眉目間浮現出的倦意,還是沒說出口。
見她洗漱好後,傅承聿就開車把江顏送回了招待所樓下,的確如他所說,只是給她找個地方讓她清洗一下換身衣裳。
又是一路相顧無言,但這會兒江顏的心情就跟去時大不相同了,去時被他誤導他是來抓她的,給她好一頓胡思亂想。
現在,一半的自己氣惱他故意捉弄他的惡劣心思,另一半又。。。有點感謝他的細心周到。
江顏低頭看了眼身上乾淨整潔的衣裳,她到底是承了對方的情。
拿著自己包好的濕衣服,靈巧地從車上下來,待進去招待所大門前,江顏率先了打破了沉默:
「今晚謝謝你,這身衣裳等我洗過曬乾了就可以還你,到時候我送來瀘水縣,下周日你有空嗎?」
她只有休息日能出來。
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借衣服給她穿還給她地方洗漱,道謝是應該的。
傅承聿盯著眼前的姑娘,她穿著師母年輕的時候的學生裝,淡藍色的斜襟短袖,配深色的半長裙,明明是一副恬靜溫婉的打扮,她卻完全將這股恬靜壓了下去,只留下自己獨特的風韻,美的肆意又張揚。
像一支迎著烈陽,肆意生長的野玫瑰,不是花叢中的某一支,而是唯一的一支,獨特的一支,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未曾被修剪去刺的那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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