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七兒,肯定聽到了腳步聲沒知會他,這小崽子他丫的學壞了啊!
「滴——」
回答他的,是傅承聿捏秒表的動作。
以及他冷淡無情的嗓音:「計時開始。」
他話音剛落,嘴上說腿還在打哆嗦的丁志斌,立馬像只離弦的箭似的發射了出去。
圍觀了全程的周斌幸災樂禍地搖頭,你說你編排誰不好,非編排一個對女人沒興的老光棍,這不是純純造謠嘛?這小子就是記吃不記打。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但是在傅承聿自己心裡,他讓丁志斌加訓的原因沒這麼公報私仇,他純粹是因為眼下臨近國慶,在為了安省軍區聯合搞的友誼賽做準備呢!丁志斌耐力不夠,得多練練,給他加訓完全是為了他好,總不能到時候比個倒數第一,給他跟丁中將丟臉吧?
沒錯,就是這樣。
抱著這樣冠冕堂皇的心態,傅承聿穿得一絲不苟地開車去了平遙村。
避開人群知會了平遙村的生產隊長,他就在村口等。
頭一回等女同志,傅承聿心裡還有點不自在,望著車窗上映出的倒影,不自覺打量起自己的儀容。好像太嚴肅了,伸手解開領口的第一粒扣子,忽然腦海中蹦出丁志斌的話——
「還能是啥人?能讓他孔雀開屏鐵樹開花兒的人唄!」
傅承聿手指一頓,又把剛解開的扣子扣了回去。
胡鬧,他跟孫知青是純粹的革命同志關係,他這次來找她,只是為了給她送破案後的獎勵,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孫知青啊,你在這幹啥呢?」
遠處傳來一道蒼老的女聲,應該是她到了。傅承聿條件反射地站直了本就筆挺的身板,轉頭瞧過去。
冷峻的眉眼有一瞬間的茫然,往這邊走的是個完全陌生的女同志。
傅承聿眯起黑眸打量,片刻後險些被氣笑了,舌尖抵著後槽牙神色乖戾。怪不得當初在國營飯店門口,她遇到幾個知青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原來怕的不是所謂的仇家,是怕被他當場拆穿謊言啊。
來人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傅承聿不再停留,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發動汽車掉頭,虛搭在方向盤上的五指,被他捏的嘎吱作響。
敢情這丫頭是打第一次見面,就在防著他了。
回想起兩人的初見,恐怕不只柔弱是裝的,就連那所謂的來山間解暑洗澡,都是為了故意激他現身演的吧?她膽子真夠大的,就不怕他當時按耐住了沒有主動暴露?那她又該怎麼辦?難不成真要脫光了衣服給他看?
傅承聿這下真的被氣笑了,笑出聲音,露出犬齒的那種大笑。
原本因為曬黑顯得粗獷的俊顏,此時因為這個少見的笑容,橫生出一種別樣的吸引,詭譎的黑眸中,是比以往完成任何一次任務、收穫任意一把好槍,都要濃烈的興。
*
夜色催更,柳暗花遮。
整個平遙村都陷入了寂靜的沉睡,女知青點的某間宿舍大門,在月色下無聲的開合。
一個貓著腰的窈窕身影,靈巧地越過院牆,飛地朝後山跑去。
江顏也不想大半夜地折騰,可她一躺下,滿腦子都是那失之交臂的一百塊,不行!錢是她憑本事賺的,就是不要也得她自己不願意要,怎麼能變成拿不到呢!一想到這,江顏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起來了。
這是現實角度。
往情理方面想了,傅承聿人其實還怪好的!他倆雖然才見過兩面,但他不僅給她錢票,還請她吃了頓大餐,現在估計案子結了,勉強也算是過了命的交情了吧,結果她卻連自己姓什名誰都沒告訴他,這應該嘛?當然不應該!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該去找他道個歉。
嗯,沒錯,拿錢倒是次要,關鍵是要道個歉。
745:不,你不是,你就是為了錢。
【他在附近嘛?你要是探查到他的身影,第一時間要告訴我啊。】
江顏一邊爬山,一邊在心裡叮囑745。
夜晚的山路有點難走,雖然皓月當空,但是經過山裡層層樹蔭的遮掩,真正透下來的月光暗淡的要命,江顏沒有夜視眼,只能慢慢的爬,或是靠745的提醒。
【明白!】
745應的乾脆,但它覺得傅承聿根本就不會來後山,先不說他不一定會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被它宿主心心念叨的獎金,都不一定會給咧!
畢竟哪會有人被耍了,還上趕著送錢啊?那不純純大冤種嘛!
至於江顏自己,其實也不確定傅承聿會不會來,左右她睡不著,只能來碰碰運氣了。她總覺得白天傅承聿沒有當場進村來抓她,就是因為想私下給她個『教訓』。
畢竟他也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氣質這塊還得拿捏一下,被人耍了肯定不好當場翻臉子,先冷靜下來,等回頭私下再來找她算帳!有沒有道理?對不對?
那她就給他個機會!送菜上門!
看在一百塊的面子上,討一頓打也是值得的。
不過要是她的話……
江顏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抖了抖身子,算了,要是她的話,她一定當場衝進水田,把自己拖出來暴揍一頓。
【宿主宿主!大冤種!啊呸,傅承聿!他在!在你上次雞被偷的地方!】
他還真的來了誒!該不會是要埋伏它宿主搞暗殺吧!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