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烤雞!好啊,承哥,這幫臭小子不好好模擬對戰,竟然溜到這地界兒偷吃!」
一人伸長脖子狠狠吸了兩口氣,一開口就是京腔,說話間64式步槍依舊戒備的橫在胸前。
「你丫狗鼻子吧?這都能聞出來。」
「去去去,會不會說話啊,拿爺跟狗比,小爺鼻子比狗厲害多了!」
他都啃了一個星期的野果草根了,夢裡都在饞肉,這幫臭小子倒是懂得享受,野味兒都沾上了!他們從大院兒下到地方來訓練,是讓你享福的嘛?是來磨礪!是吃苦受難的!兔崽子吃肉就算了還悄摸地吃獨食。
「不是我們的人幹的。」
一直沒開口的傅承聿出聲,他跨出長腿順著泉水邊走了一圈。
若是江顏還沒離開的話,一眼就能看出,對方這是沿著她走過的地方又踩了一遍,而後就見他單手握住槍托,槍口點點江顏埋雞骨頭的地方。
「挖。」
旁邊二人立刻抽出腰後別的工兵鏟上前行動,兩鏟子下去就聞見了腥味。
「還有這裡。」
傅承聿又指了一處地方。
二人度極快,一會兒工夫就把江顏埋起來的罪證全都搜刮出來,叫花雞的泥巴都被敲碎了,一樣樣跟列清單似的,整整齊齊的碼在地上。
「獵了兩隻山雞,烤了一隻吃,還留了一隻,好傢夥,還是熱的,這是準備留著當夜宵啊!平遙村的百姓膽兒挺肥啊!」
「也不一定是平遙村的,誰會朝離村這麼近的山頭下手?跟你似的缺心眼兒啊?」
「周毅你說誰缺心眼兒呢?」
「誰搭腔說誰唄!」
傅承聿看了眼天色,打斷了他倆的貧嘴。
「行了,破案了就把現場恢復原樣。」
「承哥,現在天氣熱了,雞放不住,這人晚上肯定會過來,咱們要不要守株待兔?」
「不用,先完成訓練,這片山以後納入日常巡邏,巡山就只安排我們的人負責。行了,撤退!」
此人細心大膽,還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難保沒有其它的危險手段,出現的時間地點又這麼湊巧,傅承聿懷疑對方可能跟最近上頭點名的那起跨省偷獵案有關。
「得令!嘿嘿,承哥既然案子破了,這罪證就由我來負責保管好了!」
「你是想放肚子裡保管吧!艹,丁志斌你帶我分點!」
*
而此時「膽兒挺肥」的「缺心眼兒」江顏,已經快走到了知青點。
大伙兒頂著略顯毒辣的太陽幹了一上午的活計,中午更是悶得鞋都穿不住了,知青點門口的男知青一個個都脫了勞保鞋,光腳踩在鞋面上,或蹲或坐地捧著碗喝玉米糊糊,跟土生土長的農村漢子沒什麼兩樣,哪還有在城裡時講究的體面人模樣。
平遙村的知青點男女是分開的,隔著牛車寬的村路門對門,兩邊都沒有院門,院牆也只有半人高,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對面在院子裡幹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好在到底分了兩處房子,廚房跟廁所都是獨立的,相比起其他地方已經好了很多。
也正是因為平遙村窮,早年饑荒死的人多,這才空下來不少老房子,稍微修葺下就能住人,只是條件不太好。
「看,江顏!」
不知道誰低喊了聲,其他幾人一邊朝村道上望,一邊著急忙慌的把鞋重套上。
等穿好鞋江顏也走到了近處。
她穿著普通的深藍色短褂長褲,一手拎著鋤頭,另一隻手懷裡抱著草帽,頭髮簡單地挽起,露出細長白嫩的脖頸,走在日頭下那張漂亮的臉更是白得直晃眼,身段也生得好,鼓囊囊的胸脯硬是把寬鬆的短褂都撐了起來。
夾雜著熱浪的夏風,勾勒出她寬鬆的衣裳下,不過一掌掐的纖細腰肢與豐腴的臀線。路過他們跟前時餘光都沒掃一下,似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也不在乎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目不斜視就進了女知青院兒。
反倒是偷看的男知青一個個面紅耳赤。
臉皮薄的就把早就空了的碗扣在臉上,就著抬頭假裝喝粥的動作,悄悄地看兩眼。
等人徹底踏進了屋子,擠在門口朝那邊望的男知青才將將回過神。
「江顏可真好看……」
不知是誰長嘆一聲,引來一連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贊同。
「哎,你們發現沒有,江顏今天好像跟往常有點不一樣了。」
一個剛剛緊盯著江顏背影的男知青不好意思地抓抓臉。
可不是嘛,江顏往常走路都低著頭含胸塌背的,恨不得縮成一隻鵪鶉,見人都繞道,哪會兒在他們這麼多男人的眼皮子底下走,還走得。。。走得這麼風情萬種……
幾個男知青的臉色更紅了幾分。
他們其實與江顏根本沒說過幾句話,她除了上工基本都待在知青點不出門,能遇到她的次數很少,但村里幾乎每個人卻都知道她,除了因為她長得最好看,就是她的那些流言蜚語的功勞了。有人傳她生性放盪來者不拒,才養了副狐媚子的身子,是專門用來勾搭男人的。
再下流的話他們都聽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是跟先前有點不一樣了,我瞧著自信了很多,也顯得更漂亮了,難不成是現在不裝了?」
「那你們說她的那些流言是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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