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成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请你为你说的话负责,我从未说过‘送他上路’这种话,无中生有的证词是不可能成为证据的。”
“你说了,我只是翻译的直白了一些而已!”
“女士,我想我说的是日语,并不用翻译。”
“但你的意思需要明确的表达!”
成宫闭上嘴,把头偏向一边,一副不想和她多说的样子。
目暮警部头大,问那个女人:“女士,你能原话复述一下安木桑说的内容吗?”
女人立刻说:“他说他妻子不在船上,但可以让博士马上见到她,然后博士就捂着脖子倒地死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一群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看安木成宫,一拨看这个女人,大家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
目暮警部瞪大眼睛,先看了一眼安木成宫,然后问女人:“你认识他的妻子吗?”
女人第一反应是否认:“我不认识。”
目暮警部目光锐利:“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妻子去世了呢?”
女人卡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撒了一个太明显的谎,一下就慌了,眼神乱飘,最后只能不太情愿地点头承认:“好吧,我认识,安木草名警官,我们曾经在一个案子里说过话。”
目暮警部并未放过她,继续追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安木草名警部的丈夫是安木成宫的呢?”然后在女人开口回答之前,提前堵住了她的其他谎言,“恕我直言,女士,他们两位的夫妻关系相当保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一点上你撒谎的话,很容易被戳穿。”
女人眼神更慌了,额头上甚至冒了汗出来,一时间竟没能开口说话。
梅田幸太郎的妻子找到了机会,跳出来指控她:“就是你吧!幸太郎出轨的对象!你不满意他不和我离婚,所以把他给杀了!”
女人一改刚才的慌乱,愤怒,像是被泼了莫大的脏水,音调直接拔高十六度:“哈?!也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吧,你以为谁都能看上那个草包一样的男人?你恐怕根本不知道他背地里都做了什么龌蹉的事吧?!”
“你说谁草包说谁龌龊?!幸太郎可是博士!!”
“他那个博士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吗?!不信你问那边那个男的!他的论文就被剽窃过!!”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木成宫身上。
成宫语气平静:“他偷走的是我的废稿,我并不是很在意。”
女人冷笑:“骗谁呢,不在意你会杀人?”
梅田太太:“杀人的明明是你!”
目暮警部按了按被吵痛的太阳穴:“都安静!佐藤,安排一下,把他们隔开,分别记录三位的口供,其他人先检查现场!”
“是!”
负责审问成宫的是目暮警部。
两个人独处,目暮警部的语气比之前温和多了,就像和朋友说话一样。
“安木……我就叫你成宫吧,成宫桑,草名的案子我们还在调查,请你一定要有耐心一点,不要做一些不理智的事。”
“嗯。”
“那么,你能告诉我,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我以前工作的研究室和梅田博士有过合作,今早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听到有人提到他,我就问了他的房号,过来和他打个招呼,毕竟我在日本认识的人不多,以后可能还需要找工作,所以……”
“好的,理解,前面这些部分我们可以通过监控证实,我们继续说后面的内容,你进门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呢?为什么会提到草名?”
成宫如实复述,连他特意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梅田幸太郎并未介绍她这个细节都讲了。
目暮警部飞快地记录,然后问他:“你为什么没提草名已经去世的事?”
“毕竟和他不熟,第一次见面就提这么伤心的事太煞风景了。”
“那那句‘现在就能见她’呢?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这里有草名的照片,可以给他看看。”
“……”目暮警部嘴角抽搐,“就这?”
成宫目光澄澈:“不然呢?”
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你的论文被剽窃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去年年初的事了,梅田和他的导师造访我工作的曼杜里亚研究室,当时我在其他地方调研,梅田用了我的工作电脑处理数据,不久后他就发表了一篇论文,里面有80%的内容出自我电脑里的一篇废稿,那篇稿子我的同事都看过,所以很生气,想让我去维权,不过我拒绝了,毕竟那篇稿子是我未发表过的废稿,为了一篇废稿去浪费精力不值得。”
说完,成宫为了增加信服度,又补充了一句:“况且,那几天草名去了意大利,我所有的时间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