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光是去一个酒店上了二天班,就被我写了九节近二万字,生生地把一个《再上班》的章节名用掉了。其实还有一段也是当天生的事,但我实在不想让我接下来的文字再跟这个可恶的酒店混在一起了。)
(我决定另起一章。)
(接下来的找工艰辛比之前更甚。我想到了用“飘零”一词,比用“飘泊”更符合我的心境。不管对错,就用《飘零》作为我接下来二十天故事的章节名吧。)
(31日的晚上),我从酒店出来,再无力气往前走了,就随便找了块路边的树池石,坐在那里。那刻,真是百感交集:我想我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上班也是在尽心尽力地做,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
二天来,没有睡过他们的床,吃过他们的饭,连茶水都没有喝上过一口。他们说让你走,就得走了。这是什么世道?
在愤怒,失望,气愤中游走,在失落,悲观,担忧中彷徨。我知道我接下来将更加艰辛,面临飘零的境地。
我知道我必须马上去寻个工作,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我缕了下所有可以调用的信息,只有这么三个:
一个是椰子汁在说的珠宝城的保安岗位;一个是早二天去看过的黄边停车场的看管岗位;另一个就是我并不想去的中大附近小区保安的岗位。
只有这么三个地方,还存在一丝希望。
我先给椰子汁了信息:“我这里辞了,明天有空,你帮我约个时间去看看吧”。
可她没有马上回复我。
我又给黄边停车场的那个姓卢的老板了信息:“你好,你那边认为合适吗?”。
他回复过来道:“我们商量了一下,这边有更合适的人选。谢谢!”。
回绝了我。
我久久坐在那凉意袭袭的夜里,不肯起身。
一公里的路,走到住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推宿舍门进去,宿舍里的小朱问我:“今天上班怎么样?”。我回答道:“我离职了,不干了。”
当时我并没有跟他说明更多离职的原因。
这时候,同宿舍的保洁蒋主管的兄弟,下班回来了。
他在我们住地边上的一个楼里做保安,也才做了二三个月。但他不是我们这个物业公司的人,也没在这个宿舍里有床铺,而是借住在这小区的地下室里的。
据他说他们跟物业公司领导的关系很好。
他哥哥,也就是管保洁的蒋主管,住在这里,他也就跟到这边来了,在地下室找了个房间住下。但地下室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所以他吃饭洗澡都是到这个宿舍来的,平时白天休息了,也是到这个宿舍里来混。
他跟我们的区别就是他没名额,在这里没他自己的床铺,晚上也没睡在这里。其它的,就如同我们一样。也算是同宿舍的人。
其实他比我资格都老,我过来时,他早就住在这里。听说都几年了。
那时,他是单干在跑“货拉拉”。后来说,一天只能做个二三百块钱的生意,扣除各种费用后,一个月还赚不到三千块钱。干了一段时间不想干了,回老家去住了几个月。
他们老家是在广东河源的农村,应该是一个很贫穷的地方。
上次从老家回来时,带过来一个很胖的女人,我见了,问他:是你女儿呀?他说:对,女儿。
后来搞清楚,是他老婆。
我说:“你老婆咋这么年轻?”
他说:“你以为我有几岁了?”
我问:“几岁?”,
他说他才三十五岁。
这么一个头稀疏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才三十五岁,我以为他至少有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