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贵州酒席”(一)
回到莲花公寓,是(31日)下午三点半。
我先到路边去看了一下,赵老师的车子不在,我的行李也没放在停车位那里,心想是赵老师开车出去玩了,把我的行李放在车上也顺便带着走了。也不着急,也不好意思跟赵老师联系,让它去。但心里也有些奇怪:赵老师说过他到了一地都是坐公交车去玩的,很少开车,除非是长途,今天估计是去较远地方了。
这样想着,我走进院子,看到在传达室外面的树下,有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本来应该是传达室人员临时休息用的,但这只有三幢房子的老旧小区里,传达室平时是没有人的,所以那把椅子也空着。
我在椅子上坐下,打开我位置,于是我给他回了句我在莲花公寓。有些困,正好有张桌子可以靠着休息会,于是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睡着了。
其实,这个时候董哥应该是在3o7房间的,只是后来他给我的回复我都没看到。我只想等赵老师回来,取了行李,等到了天黑,可以搭帐篷睡觉,我并不关心其他。
瞌睡了个把小时,醒来,身上有点凉意。
边上有两个老太太在问,屋边一个杂物堆里的两个捆在一起的泡沫箱是谁的?他们想拿过去用。我说我不知道,得问传达室。她们说你不是传达室的呀?我说我不是,传达室在那边。但去传达室敲了门,里面没人。
这是两个二米来长,三四十公分宽高的两个箱子,用胶带捆绑在一起,箱子盖也好像是密封着的,估计是下海当救生筏用的。
她们说她们买不到床垫,想拿过去当床垫用。我说这么小,也当不了床垫。她们说可以拆开了用。
这是两个满头白的老太太,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穿着、谈吐都很斯文,应该都是城里人。我知道买不到床垫只是借口,在如此热闹的街市上,是不可能买不到床垫的。
她们说哪怕出点钱,买给她们也行,但没有见到物主,也不能随便拿。最后只能离开。
这个院子里,白天几乎没人,除了上次帮我充电的那个饮料批站有个男子在顾自搬运货物外,整个院里,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坐着。
我打开手机看看,已是下午五点多了。董哥有给我来视频,说他正在外面给我找到了一捆防潮纸,拿过来铺在帐篷下正好。
我继续等着。过会儿,他骑着电瓶车,载着一捆白色防潮纸从外面回来。这防潮纸其实就是从设备包装箱里拆卸出来,用过的废物。
跟董哥会面后,我问:没见到赵老师的车子,他去哪儿了?董哥说他走了,去南山玩了。
南山景区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很远的。
我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行李箱是不是还在他车上?
董哥说他不回来了,行李箱在董哥房间里。
我很惊愕!赵老师走,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董哥说他本来就是无定所,到处游玩的。
我跟董哥上楼,想取行李箱下去。董哥说,抓紧的,先去酒店吃饭。我以为是董哥安排了酒席聚会,那我也不好推辞,只能跟他同去。
我加穿了保暖内衣,跟他下去,但我还是纠结于赵老师的不辞而别!我说,赵老师走,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呢?我是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呀。董哥说,他不爱你呗。我说为什么呀?我又没得罪他。董哥说赵老师对我的网名和头像就不喜欢。我说网名只是随便取的呀!董哥说,赵老师以为那网名是“情色”那种,他不喜欢。但其实不是的。
于是我坐着董哥的电瓶车,一路行过去,也一路谈起赵老师来。董哥说,其实赵老师才是“色”呢?
我听到董哥这样评论赵老师,觉得很惊奇,也很好奇,问赵老师哪里“色”了?
董哥说,有个女网友,赵老师跟他勾搭上了,骗女网友一起睡觉。
我越觉惊奇!
董哥说,赵老师骗那女网友自己是单身,老婆死了,没有老婆。
我说,赵老师有老婆呀,那天在五指山,不就跟他老婆视频聊天呢。
董哥说,那是女网友。
董哥又说,赵老师也骗他。跟他刚见面时,也说没有老婆,其实他家里有老婆的。
董哥还说,那女网友被赵老师骗得嚷着要来跟他来一起生活,这几天把赵老师都吓得够呛了。
我说,那赵老师有什么好呢?一个糟老头子,有个眼睛还是瞎的。是不是在抖抖上讲风景讲理想,把人家迷了?
董哥说,他有钱,每个月有五六千元钱的退休工资。
我说五六千也不多呀。
董哥说,他不但一个眼睛有毛病的,你看他的手。。。
我说,手怎么了?脱皮吗?我没关注过。
董哥说,脱皮倒好了。是手指里面全是黑了,糖尿病得的。
董哥又说他就是看不惯北方人不洗澡。说赵老师坐在他车上,身上全是一股臭气。董哥还说他家里的老婆也一样,一年只洗一二次澡,说她,她就是不肯洗澡。
我说他们自己闻不到吗?董哥说,闻到了倒好了,他们自己怎么闻的到?我说我只是刚出来时,没洗澡,衣服已经是臭的了。
董哥还说,那女网友是上海人,就是年龄比赵老师大点,其它都比赵老师要好。说她死了老公,刚从三年一情中走出来,赵老师就骗她这个空虚期。
听着这个天方夜谭式的故事,真是闻所未闻!
董哥说,赵老师也不信任他,就是因为昨天我说了句赵老师有条小矮凳帮他拿上去放到旅馆房间了,赵老师以为是董哥藏起来了,去董哥的房间找,连床底都趴下去看了。没找着,又以为是藏到隔壁的3o6房间了,去3o6巴图的房间“啪啪啪”拍了两次房门去寻找,不是小声的敲门,而是拍门,真是不文明!把巴图都搞生气了。
又说,昨晚他们到餐饮店帮我去送鞋,是赵老师专门为了向我去求证的。后来他们一起在吃夜霄,就是因为赵老师知道冤枉他了,在赔罪。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事,昨天早上赵老师对我说,他丢了一个小凳子,我说应该是上五指山的那天缷货时我帮他搬到董哥房间去了,等下我去找。后来想了一下,应该没有搬上去,是跟那堆从车上搬下来的货一起放到楼底下了。因为后来我急着去那餐饮店上班,也没机会见到赵老师再跟他纠正一下。这小凳其实也不值钱的,就是用铝合金小方管做的可折叠的小矮凳,用着倒是方便的。应该是那天放在一堆货里,被人当作破烂捡走了。说实在的,那堆像垃圾一样的货里,就这条小矮凳还值个一二十块钱。昨晚他们给我送鞋时,见面赵老师就问我小矮凳有没有拿上房间去的事,我当场就纠正了,说是我记错了,应该是没拿上去,而是一起放到楼梯下的货物堆里了。之后,他们也不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难怪昨晚半夜了,董哥还在给我有关这小矮凳的事:“你说小登子在我这,老赵一直怀疑我取了,去隔壁敲了两次门,不文明,挺紧张的敲,今晚亲自来问你”。
我问董哥,那赵老师有没有怀疑是我拿了?董哥说,他怎么会怀疑你,你就那么点东西!
说完赵老师,又说巴图,董哥说你那一天就不应该在他房里洗衣服!人家回来说,纱窗外晾晒着衣服,说是把他的纱窗搞坏了。我说就开了一下纱窗,怎么能坏呢?董哥说是后来巴图让老板娘给修好了。又说巴图心痛洗澡洗衣的水电费,还说董哥给巴图帮过忙,他自然无话说,而我们作为董哥的朋友去洗澡,他自然不愿意,更不用说洗衣服了。董哥他能理解巴图的心情!
天,听到这里,我真是无话可说!这还不是你董哥嚷着我们去到巴图房间洗澡的吗?还一开始说,跟巴图是同伴,进3o6房间干什么都没问题!其实我进3o6房间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不敢有丝毫胡来。除了洗衣洗澡用了一下水,不敢用3o6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没有用放着的沐浴露,还把积在马桶边的水全部清理出去;出卫生间时,见到门外有水渍脚印,还托董哥去擦干!我对董哥说:我想说句话,你听了别误会,不是针对你。。。后来想想还是不说了,说出来他肯定误会:就是我对北方人有成见,尤其是喝了酒的,更尤其是喝了酒的官场上的北方人,说的话千万不能全信。他们往往是开口时拍胸脯满口应承没问题,而到实际办事时,却根本没把握。北方人是三分的把握说十分的话,而南方人是十分的把握说三分的话。
这样聊着,一路从海边大道往海月广场行去。
于三亚三亚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