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情人桥(二)
我走到岸上,看到岸上的流浪客大多都已吃完了饭,在6续离去。我继续往前走去,一路捡拾地上的垃圾。其实地上的垃圾并不多,也没见到有饭盒丢在地上的。往前二三百米后走下岸去,到临河观景道行走,那里只有一二个流浪客在歇息,又走到桥头那侧一二百米远,那里也偶见一二个流浪客在石凳上休息。那几十个流浪客在半小时内几乎全部消失了,好像那一幕不曾生过,城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临水平台上,那个喝酒的流浪客也不在了,他的那瓶酒放在了石凳下。地上也是干净的。
我想继续写点字,但在临水平台上,上面没有树荫,有些晃眼。望对岸,河边树林一片碧绿,心想那里肯定舒服。
走上情人桥,宽大的河面,碧翠的水流,美不胜收。河的对岸两端,更是高楼林立,一片繁华。
情人桥的那端下坡处,见有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都戴着口罩,在摆地摊,卖些新鲜玉米棒、桔子等农产;又有一个摊贩在卖工艺品,还有一个摊贩在收购什么东西。
走到情人桥对岸,现,这密密的树林在岸边水中,并不能进入。下桥往右几十米,又见到一个小公厕,里面明显要干净些;再往前一二十米,有个小的平台下到岸下树林中,里面也放了一张石凳,一个穿着连衣花长裙的妇人正坐在石凳上大声打电话。
(29日2时32分于三亚)
我在下平台的台阶上找合适的地方,打算坐下打些字。那打电话的女人在对我喊:“你是要这石凳吗?”我说我是想要这个石凳,但是你坐着呀。她说没事,让给你,反正她哪里都可以打电话。然后她把石凳让给了我,她走到这台阶继续打电话,我在石凳坐下。这时,我看清她其实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她说她们刚在这里跳完舞,中午十二点结束,她没事干,就随便歇息下。她说她似乎在这里见到过我。我说我第一次到这里。我问她是哪里的?她说是东北的,在这里租了房。我问:你一个人吗?她轻轻回答声:是的。然后她离开。
平台上有个男子向我过来借火点烟。他说他是当地人,现在三亚外地人很多,房价拉上去了,经济也搞好了,以前这里很穷的。我问这里房价多少?他说他没买房,不知道。我问租房呢?他说二三千吧。我说清水湾那边三房的要一万七。他说那肯定是带了各种设施豪华的房。
这时,岸上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我上岸去看,街上正在出殡。
我打了会字,又走回对岸临水平台。这时那个桥坡上,又来了一个卖海鲜干的摊贩,铺着地摊,在卖小鱼干,虾皮之类的东西;也多了一个贴手机膜的摊点。
我又回到临水平台。下午三点半董哥有信息过来,我没接到。四点钟,有赵老师的未接电话。我回复过去,问有什么事?他说董哥回房间了,要房间钥匙。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情人桥这边,没走开过,让董哥到原地方来找我。
我走上岸去,等董哥过来。不一会,他在对面红绿灯路口叫我。我走过去,他问我找到免费供食了吗?我说找到了,就在这桥头。然后我跟他说了中午供食的情况,也说了我也接受了那份盒饭,并说那个姓王的流浪客说吃了海月广场的晚饭,可回到这里来又吃一份。他有些不屑说,这善食只能提供给真正需要的人,哪能这样来回吃两份的呢。
我说我想继续在这里待会,等那个姓王的流浪客带我去海月广场善食点,或者等到七八点这里再放善食。他有些不耐烦,说他等着去买菜做饭,海月广场那里他带我去找。
于是我只好坐上他的车。在路上,他对我说他查到我的信息,说我开过两个公司,其中一个是什么文化公司。我说我不是。他说他能查到所有人的信息。又说你曾经一个老板,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
董哥先在半路的农贸市场买了点蔬菜和一些桔子,他让我吃桔子,我吃了一个很甜。然而到达海月广场,找那个“贵州酒席”,但往返了好几个来回,就是找不到那“贵州酒席”,查手机,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只好先返回到天宝旅馆。
我把房间钥匙还给他,也不敢问他原因,他上楼去做晚饭,我在楼下院子里。半小时后,他下楼来说,“你会骑电瓶车吗?要不你自己去找”他要上床睡了。
于是我骑着他的电瓶车,在海月广场来来回回寻找“贵州酒席”,但就是找不到,又问了骑电瓶车的快递小哥,也说不知道。这里也没见到明显是流浪客的人,已经下午六点一刻了,也过了放时间,我知道再找已没有意义,于是骑车去情人桥。
情人桥临水平台石凳下的那个酒瓶已不见了,周边也没见着有流浪客,只有游人在越聚越多,还有的带了乐器过来,准备在这里奏乐唱歌。
我想:过会就到七点了,就在这里等到七八点,看看供食的会不会过来。
临水平台上开始有一群中老年男女跳起了舞,公厕那边的一个下岸平台上,也有一班人在吹乐弹唱,桥头也满是游人,或行走,或驻足观赏夜景。
天气越来越冷,冻的我瑟瑟抖,直到晚上8点半,那些唱歌跳舞的都回去了,也没见到有人来供食。我只好离开。
我骑上电瓶车,沿河边的这条街路往前去寻找银行门口的点,只见河边偶有三二个游浪客坐在石凳上,身边放着他们的行李;在一个农业银行的关了门的窄窄门口走廊上,躺着一个裹着被子的游浪客;没见到其他的流浪客,也没见到有来供食的。这时的石凳上新换了一批人,她们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女性,戴着口罩,坐着的腿上放着块小牌子,只写四个字“按摩刮痧”。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中午那份盒饭,也就价值一元钱。难道我苦苦寻找的,就是为了这一块钱?
我想我该回去了,也想喝酒。我知道董哥应该在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吃完饭了,我也知道昨天还喝剩下三瓶啤酒,但我不能自个去喝那些酒!我只能自己再买些食物,也想买瓶白酒暖暖身子。
我买了酒和食物回到天宝旅馆。董哥并没有睡着,见我回去,起床来做稀饭,还切了一根青黄瓜作菜肴,他依着我的口味,没有放蒜姜。
我自个喝了白酒,也吃了董哥做的稀饭。临睡,董哥说,明天打算去五指山。我说决定了吗?他说计划了也可以改变的。
于三亚月川桥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