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六点出工,其实不到五点半大家都在下面等车了。
工人们要自备采摘的小扒铁,装货的塑料大桶,和一个照明的矿工头灯。
这些装备,我都没有。我事先跟老板声明了,今天只是先去学习一下,看能不能做的下来再说。
四五辆车子,在老板和老板娘带领下,装满大家出。
大概行驶了五六公里,来到一个农场,之所以称他农场,是因为大片的庄稼地,并没有农居。地里全是整片的玉米和毛豆,一眼望不到头。此时你不得不感叹海南岛居然还能有这么一大片平原供种植粮食。玉米还在长穗,而嫩毛豆真是采摘时节。
工人们都争先着下了地,各自划了块地方开始劳作。
他们用铁扒子采摘毛豆,我倒是第一次见,但使用铁扒子,也使得豆叶会混在一起,也不容易捡拾干净,当然度会快上很多。
我想我还是传统方法一个个用手工摘好了。于是要了个桶来装货,干了起来。
可能是土地碱性太重,毛豆根在地里生的很牢,并不能轻松拨起。
工人们有弯腰的,也有跪地前行的,反正,摘毛豆这个活,也并不轻松。
从差不多六点开始,到天黑七点多,一个多小时时间,大家差不多采摘了人手一袋,大概有七八十斤。这样干,一直要干到明天早晨七点,十二三个小时的劳作,每人能摘个五六百斤毛豆。老板从庄稼地主那里收的工费是每斤六到七毛,付给工人的是每斤五毛,工人干一晚,能有二三百元的收入。
天黑了,我没头灯照明,于是歇手。
坐一个姓汪的工头的车子回到住处,姑称汪师傅吧。汪师傅说他是内蒙人,呼伦贝尔,现在天冷,零下4o多度,北方没法干活,每年带工人,行驶六千多公里来到这里讨活。其实像汪师傅这样的工头有几个,他们自己没有在干,每天工作就是招人和接送上下班。
回到酒店,老板和老板娘也都早已回来了,正跟马大哥他们几人一起在谈话。
门口坐着老史,远远地在跟我打招呼,于是我坐下跟他说话。
他说他估计自己也吃不消做全程,他说他早就料到我做不来这个活,还是想办法去找个别的活好。
到楼上,看到宿舍内有三四个人没出工。问原因,回说连干了二晚,吃不消做,要走人了。
隔壁小间也有人探出头来打探。
此时,老板又领了五六个工人上来住宿。其实地铺已满了,老板只能说,原先打着地铺的晚上在干活,今晚不睡。让他们先找地方睡下,明天再统一安排。
是的,明天走的走,来的来。我也得走了。
明天怎么走?到哪里走?还没数。
睡在室内,还是很冷,看来白天跟晚上温差很大。这个时季,应该需要一床被子,哪怕是在室内。
于感城
小同来消息:果然是小~嘿嘿明天就跨年了……希望。。你能在陪我一起跨年~~人在就好~哪怕是不说话~
虽然今天没见到你有点小失落但我猜你也肯定是在忙吧元旦快乐啦[比心]
摘豆的工人们在早上八点后疲惫不堪地回来了,大多摘了六七袋子四五百斤,一晚劳作赚了二百多元。除去一天开销,也就能积下一二百元。即使能干满一个月,也就够在抖抖上刷个一瞬即逝的华子。这就是它们倡导的双手创造出来的幸福。
九点准时开了早饭。今天是二荤二素四盘菜。吃完饭,有不干了离开走的,也有回房躺下睡觉休息的。这些能回房的就是要继续干下去的人。老板老板娘照例在热情招呼安排着这些工人,有的是他们的同乡,更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房间内已躺满了人,包括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妻。男的年龄稍大,估摸着有六十多了。此人并不友善,出口蛮横。女的也就五十来岁,脸很白,似乎擦了粉脂。我回房时,见到他们倦在角落,各自睡着。
房间内的那股汗臭气又弥漫开来。一个小卫生间,不够一二十人洗刷。有的人其实根本没洗,甚至都会一直不洗,就这样躺下了。
我决定离开,于是跟他们告别。a大哥早已睡着了,我轻轻推醒他,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其实他一直来都是寡言少语,昨天来的路上还一直咳嗽,今天就更没见他说过几句话。去推马大哥房间门,人不在,临床说他自己去外面租房住了。我委托临床向马大哥告别一下。老史昨晚就搬出去别间睡了,说这大间人多吵杂,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也没见着。
经过一夜的思索,决定先回东方市区。走不远,路边有2o1路经过回东方。五块钱车费到了终点站。之所以提起这车资五元,是因为我一直怀疑有没有宰我车钱,因为2o1路应是公交车,不应该跟揽客中巴车同价呀。
车子在万达斜对面的终点站停下,此地离火车站尚有一公里左右。一路过去,临街的人行道上居然有集市。以买水果和农产品为多。这里的瓜果很便宜,两个哈密瓜或两个雪密瓜,居然只要三块钱(三块两个,随挑),诱不起便宜,我还是决定买了两个。到过很多地方,凡不达地区,都是农产便宜,而商店里的商品很贵,有的还贵过大城市。农民之所以展不了,就是因为产出便宜,付出昂贵。
在车站前面市里转悠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买了临近的火车票,出去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