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总往我头上别一朵莲花,这次我和哪吒讨要道:“给我几朵小莲花吧,我也给你装饰。”
少年的脖颈处探出一截嫩芽,幼芽萌发变大,一朵朵寸许的莲花绽开。
我摘下莲花,一一插入他的发间,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得不得了,实在是太少女心了。
为了配合这头粉发,哪吒的虹膜化为了青幽幽的绿色,剔透如玉。我想凑近看些,他立即后仰身体,呼吸都紧促起来。
“唐小龟!你突然搞什么!太近了!”
他像是吓到,手边把玩的耳环都掉落在地。我立即后退,绕到他左边去捡那支贝壳耳饰。哪吒捂着心口,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与这发色相得益彰了。
“这样看着,哪吒太子还真像个桃花仙子。”
“你花仙子上瘾啊!头发梳好了就给我挑耳环,下次不许突然凑这么近。”
“我真的吓到你了?”我有些稀奇地反问。
用混天绫将我脖子一套,少年猛地拉近与我的距离,这次轮到我吓得后背发凉。
看我这受惊的样子,哪吒的手一松,又与我分开。我吓着了是脸色发白,他则是红得像桃子。
“帮我把耳饰戴上啊,好去吃饭了。”没敢再看我,少年小声地催促着。
我将贝壳耳环放下,重新挑了一串玛瑙材质的桃花耳环,这个更衬今日的他。
去了灶房的餐桌,哪吒自己吃早饭,我则是拿着一筐针线准备给他做腰带。
我确定了他只要有莲花的特征,其余的图案无所谓,色彩和缝制手法也不管。
我用纸笔画出款式,先给他过目,哪吒看了几眼,就点头说好。我怀疑他根本不在意,我就算缝个莲藕横截面上去,他都能接受。
才确定了图案,还没剪裁画形,哪吒就说吃完早饭,自觉收拾了灶房。
他指着外面的院子:“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屋檐下坐着缝呗。”
“我是要做腰带,那你干嘛?”手里的筐子被他拿走,我不得不起身追出去。
在堂屋门口摆了两张躺椅,哪吒将我摁下,自己在另一张坐好,他笑眯眯地说:“我看你做。”
“有多余的布料,我可以给外公做一个香囊,明天看他时,就能赠送。那我现在要先做香囊。”
“香囊啊,我也想要。”
我耷拉着眼皮瞅他,淡淡道,“你有腰带了,而且你自带体香,不需要香囊。”
“……你就是不想给我做。”
“那给你追加一个钱袋吧,还是手帕?”
“钱袋!上面要绣乌龟。”
“我绣工不是很好,可能会丑。”
“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
“好吧,不过要绣花纹就会比较慢,你得再等等。”
“等就等,反正我会有。”
既然会照单全收,那我也不管,就当磨练手艺了。
这样坐着缝了半个时辰,身旁都没有声音,我以为哪吒睡着。侧头一看,他手肘搁在扶手上,正托腮瞧着我,绿莹莹的眼眸如一汪春水。
“怎么了,你累了?”他问。
将手中腰带放下,我点点头,活动着脖颈和肩头。哪吒勾起笑,跃跃欲试道:“我给你松松筋骨?”
“你?”
“怎么,你以前不是还说,我手臂多,一定很能按摩么。”
“那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
“……”我不想当第一个试验品。
正想拒绝,他已经扳过我的双肩。霎时间,六只手分别摆放在我的肩头、大臂、后背处。
“哪吒太子,你轻一点,一定轻一点。”赶鸭子上架,已是无法回绝,只能让他手下留情,免得拆了我的龟骨头。
“放心,你上次给我按,我看着就会了很多。”
这么厉害?
不过想到以前他和我学编鱼骨辫,也是做得很成功的。